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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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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翘……”

  薛轻凝捂着小腹,连身子也忍不住弓成一个虾米的形状,“我肚子疼……”

  连翘赶忙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确定没有大碍,朝门外沉喝一声,“召凌太医来!”

  “娘娘慢些,先往床上躺平。”连翘不敢有半点慌乱,扶着她缓缓往床边走去。

  刚走了两三步,薛轻凝忽然停住。

  “好似、有什么……”薛轻凝低着头看向身下。

  连翘心头猛跳,稍稍掀开裙摆,亵裤上竟然沾着些许粉红。

  这些她实在有些慌神,“娘、娘娘,可还支撑得住?”

  薛轻凝反倒淡定得多,“只是腹中收缩有些难受,还撑得住。”

  二人谁也没有主意,只能先让薛轻凝在床上躺好,换上干净的衣裤。

  不多时,凌至风匆匆而来,连行礼也忘记了径直在帏帐边跪下,“娘娘,臣先替您诊脉。”

  薛轻凝被他周身带来的寒气冻得一哆嗦,只觉得小腹传来的阵阵绞痛更加明显。

  凌至风眉关紧锁,朝连翘询问一句,“娘娘晚膳吃了什么?”

  “喝了小半碗粥,吃了点鱼虾。”

  凌至风未发觉什么不妥,又再询问,“可曾为什么事动气?”

  话音落地,连翘迟疑垂眸,不知该如何作答。

  薛轻凝却轻声开口,“前两日,我与陛下生了嫌隙,今日又为了此事气闷,不知是不是因此动了胎气。”

  凌至风有些讶然,她说得甚是坦诚,并没有丝毫防范自己的意思。

  “娘娘不该动气的,”他叹了口气,“眼下胎儿还未满两月,甚是娇贵,更何况——”

  他的话头忽然截住,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凌太医有什么就直说吧,”薛轻凝索性开门见山,“你第一日来诊脉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似乎欲言又止。”

  这几次诊脉,二人也略为熟悉,凌至风知道她性子平实,不似其他的妃嫔恃宠而骄,当即抬起头来。

  “娘娘的脉象,与一般孕妇不大一样,极容易引起宫内收缩,这也是为何我让娘娘不要再进补的原因。”

  “或许之前娘娘补得太过,宫中旺盛,若不是有孕倒也没有大碍,但是如今宫内有一个孩子,受不得这样的波动。”

  “就算将来孩子的月份大了,也极容易因为收缩而呼吸不畅,娘娘这胎实在凶险。”

  他一口气将要说的话说完,声色沉实凝重,等到说完之后,反而轻松了许多。

  “这些事臣本不该说,但是心中医德使然,觉得不该隐瞒,更不应该因为娘娘身份尊贵,趁便有所畏惧,将来若是真有祸患,臣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忍。”

  今日来的路上,他内心甚是煎熬,若是之前早早问清情形,叮嘱她不可轻易动怒,今天的状况可能就不会发生。

  看着凌至风因为奔跑而生出的细密汗珠,薛轻凝知道他所说不虚,眼中泛起感激之情。

  “当时都怪本宫没有直言,这次突发的状况与你无关,但是凌太医这份医者父母心,本宫永远都会记着。”

  凌至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师父常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生怕我的执拗惹上宫中的麻烦,可臣始终认为,人命关天计较不得。”

  “今日就是因此获罪,臣也不会后悔。”

  薛轻凝被他一片赤诚感动,深宫之中还能保持这样的赤子之心,实在难得。

  自己的隐情,若是再不交代给他,实在受之有愧。

  “凌太医,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有些事本宫至死都不想再提。”薛轻凝微微闭眼,声音幽怨森然。

  “娘娘……”凌至风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变了脸色。

  “你可知道有一种药浴,浸泡之后能让人情欲高涨,不再受理智驱使,更有甚者甚至忘乎所以当众纵情。”

  凌至风的脸色骤然涨红,他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薛轻凝又是妙龄,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凌至风没来由地觉得羞臊难当!

  可是她绝不可能平白提及此事,凌至风定了定心神,听她说下去。

  “我曾被人泡在药浴里长达月余,每日不泡够时辰,他们便不肯放我出来。”

  “自从断了药浴之后,我仍觉得身子不大对劲,但是近来并没有动情,却时时觉得小腹像绷紧的鼓面一般,总是不能松弛。”

  凌至风恍然点了点头,“是了,娘娘说的这症状,正是宫内收缩引起的,但是一般这个月份鲜少会有这样严重的宫缩才对。”

  他第一次给薛轻凝诊脉时就发现了,短短片刻,她的脉象竟然一变再变,甚是奇怪。

  “凌太医,你与我交个底,这个孩子是不是……”

  薛轻凝哀默地看向凌至风,眼中满是心痛与隐忍。

  “不。”凌至风当然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断然否认,“眼下说这话还言之过早,娘娘只不过身子有异,却不是有缺。”

  “只是今后万万不可再动怒,不然这个孩子月份越大,越是危险,甚至连母身也有危险。”

  薛轻凝自嘲地笑了笑,在这宫中,不知多少人巴不得她天天动怒而弄出事端,想要心平气和几乎就是个笑话!

  “娘娘若是信得过臣,便用些臣开的食补汤水,帮着平定心虚,至于大补的东西,日后碰都不能再碰。”

  眼下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法子,薛轻凝郑重点点头,“本宫的平安脉,日后就由你来请吧,若是你不好调剂,本宫自会与太医院说。”

  凌至风没有推却,写了些食补的方子,又嘱咐了连翘几句,便退出殿外。

  连翘送走他之后匆匆回房,薛轻凝竟然已经睡着了,腮边似乎还有晶莹的泪痕,看得连翘心疼不已,悄悄放下帘帐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一连两日,盛汝筠仍是没有音信。

  但其间张遮还是奉旨过来看过一回,见薛轻凝脸色不大好,心中便知道她心中也不好过。

  “娘娘别嫌老奴多嘴,您进宫便是承宠,从未吃过那种日盼夜盼都盼不来陛下的苦,因而总觉得承宠是易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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