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陈观楼不想蹚浑水。
于是他避开了正陷入混乱中的四通,没有联系李掌柜。而是另外找了一家实力不错的古玩行出货。
小赚一笔。
四通的事情,终究还是惊动了宫里头。
听人说,忠王不吃不喝连续两天,又在道士面前哭哭啼啼,诉说自己的委屈。道士将他的话转述给了太极宫的道士,于是老皇帝也知道了。
老皇帝震怒!
他的好大儿,被废掉了太子之位,受了莫大的委屈,他都舍不得继续折辱,外人有什么资格欺辱。
就算好大儿落魄,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亲王。高家胆大包天,欺负到亲王头上。真当朝廷的亲王不值钱吗?
不出意外,高家推了一个人出来顶罪,以求老皇帝息怒。
于是乎,天牢迎来了高家犯人,三房二公子,高家十六少,人称高十六。
高十六二十出头的年纪,可能是读书一般,没有走仕途,被安排打理高家在京城的产业。虎口夺食,抢夺四通,就是他操办的,至少表面上就是他。至于背后都有哪些人,燕王有没有插一脚,无从得知。
高十六长得不错,浓眉大眼,看起来像个正派,干的事却像是反派。
陈观楼将他安排在王班头的地盘,让王班头吃一波红利。
高家很懂事,高十六关进牢房的当天,就将份子钱送来,还额外送了一笔伙食费。
“我家公子自小没吃过苦,若有不当之处,还望陈狱吏包容一二。伙食费若是不够,只需说一声,高家自会给足。”
高家派了个管事出面,同天牢勾兑。
区区一个管事,雷狱丞不屑搭话。于是乎,陈观楼出面交接。
“高管事烦心,我们天牢向来童叟无欺,拿钱办事。钱到位,一切都好办。另外,我们天牢还设有各类套餐,你要不要替十六少买一两个?他好歹是替家族坐牢,你说对不对?”
高管事含糊的笑了笑,“买套餐一事,我得问问家中的老爷,还得征求一下我家公子的想法。不过,我家老爷之前就说了,此次公子做事太过欠妥,胆敢染指忠王殿下的产业,实在是胆大包天。需得给他一点苦头吃。”
啧!
陈观楼嫌弃了一下,这意思就是不肯买套餐。
不买就不买,他无所谓。
“如此说来,十六少是自作主张,无人指使?”就当是闲聊,陈观楼随口问了句。
高管事赌咒发誓,“当然无人指使,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公子一人操办。等到事发,我家老爷才得知此事。”
陈观楼抿唇一笑,说得跟真的似的。这些世家大族的管事,一个个演得也是像模像样。他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都听说高家带头抢夺忠王的产业,高家内部竟然无人知晓。
谁信?
正所谓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高管事一本正经,赌咒发誓。陈观楼也不好步步紧逼。他又不是办案的衙役,他只是看守犯人的狱吏。
“高管事还有其他要交代的没有?”
“事情已经交代完了。往后,就麻烦陈狱吏多多照顾我家公子。”
高家很懂事,准备了一份小礼物送给陈狱吏。不是钱,而是一套瓷器,价值不算贵重,市场价大约一百来两。
陈观楼收下礼物,礼送高管事离开天牢。
之后,他亲自下天牢,来到关押高十六的牢门前。
“十六少,你家已经交了份子钱。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狱卒说一声。看在你们高家的份上,天牢上下都会对你多加关照。”
高十六拱手抱拳,“多谢陈狱吏关照。我能否要求换一床被褥?”
牢房里面的标配被褥,嗯,反正正常人都受不了。陈观楼也受不了。但是,犯人就是这待遇。想要好的,没有,只能让家里人另外送一床被褥。
“这事简单。你家里已经打包了你的换洗衣衫和被褥,一会就让狱卒给你送来。”
啪!
高十六狠狠拍打胳膊,打死了一只虫子,得有小拇指那么大一个。
天牢的虫子,比外面的个头要大。只能说天牢的环境,很适合虫子们成长。
高十六却要哭了。
他打理家中产业,经常出门。纵然是夜宿荒僻地段的小酒楼,条件堪比天牢,但他身边有人伺候,会将居住环境打扫得干干净净,点上熏香,驱除蚊虫。
他们高家秘方制作的熏香,驱除蚊虫的效果相当好。
在外行走这么多年,正经的说,他真没被这么大只虫子咬过。就没吃过这样的苦!身边的小厮丫鬟,就算是在野外居住,也能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不受半点罪。
陈观楼看着高十六要哭不哭的模样,憋着笑,正经地说道:“虫子属于天牢土著,很快你就会习惯它们。放心,它们最多就咬你一个月。等你皮糙肉厚,它们就会去咬其他新来的犯人。”
高十六一脸懵逼,不敢置信,“一个月?我要忍受一个月?”
“一个月又算得了什么。你的罪名是不敬,没有个半年一载出不去。运气差一点,说不定要关个三五年。”
高十六突然就慌了,“可是,我进来之前,他们都说最多一两月我就能出去。”
“怎么可能。”陈观楼学着对方的样子,叫了起来,“你的罪名是不敬,关个半年一载已经是很幸运的。如果罪名是大不敬,关个十年八年都很正常。
于照安于大人你认识吧,他的罪名就是大不敬,他们于家不比你们高家差分毫,人家还是稷下学宫出来的,都被关押了好几年才出去。你又不是官,你是白身,罪名还是不敬,还想一两月就出去,怎么可能。你肯定是被人骗了!”
“我不是白身,我有捐官,八品官身。”高十六辩解道。
陈观楼咦了一声,重新翻阅卷宗,“上面确实写的是白身,你自己看。”
高十六看见了,备受打击,“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陈观楼思索一番,心中恍然,“应该是判决的时候,顺便夺了你的官身。你毕竟是捐官,没有功名在身上。只能算是白身。你这个情况,想要早点出去,就得让家里人多使劲,不要吝啬钱财。反正不管怎么样,一两个月内,肯定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