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咳。”
王东旭清了清嗓音,他虽然克制住了冲动,但戴项链的手速变得缓慢。
若有若无的触碰,让虞蓉也察觉到氛围有点不对劲,心不由提了上来。
越小心翼翼,动作越轻,越明显。
敏感神经的反应不受人为控制,雪白的肌肤染上一抹淡淡的粉,像是银装素裹白雪世界盛开的一朵红梅。
王东旭再不舍,项链还是戴好了。
他帮她理顺头发,握住那双柔软的手,半蹲下,珍惜又虔诚地低头落下一个碰即触离的吻。
他道:“阿蓉,l love you for my life past。”
在轻音乐的背景下,似乎有点浪漫。
但虞蓉并未感动,屏住呼吸少说少错,少做少错,防止不小心点燃一个炸弹。
两人又去看了一场音乐剧,西方非常经典的莎士比亚剧目《罗密欧与朱丽叶》,表演的是东方演员。
不是说东方演员不好,他们唱技高超,但内容上总觉得核心差了点。
虞蓉一直不太认为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只有爱情,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
她觉得只拍爱情,什么把这个拍成三角狗血恋更是非常不解的行为,这当中包含了对束缚的顽强抗争。
她永远没有破茧成蝶的勇气,但她也永远钦佩这些勇敢可爱的角色。
王东旭送她回小区。
在这之前,虞蓉为了人身安全,已经提醒他不要酒后开车,他叫了自家司机来。
尽管她真的很不想提醒,因为这样一来,路上全程,她和他会共处同一个封闭且狭窄的后排小空间。
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生命安全第一,没什么比得上她的生命。
虞蓉看着窗外不断退后的风景,她也该在这个世界考一个驾驶证。
也正因此,为了不让气氛暧昧旖旎,她会主动开口,和他说一些有的没的话题。
可以很容易看得出来,虞蓉不擅长这个,社恐再怎么克服,让她八面玲珑,要求还是有点高了。
这种生硬地话题转移,王东旭当然看得出来。
他像是在讲台上看底下偷偷搞小动作学生的老师,却又不忍心戳破,因为她实在太可爱了。
王东旭不讨厌与美人交流任何事情,再说,她的声音也是那么悦耳。
他可以趁机打听关于她的许多资料。
不知不觉中,掌控莫名其妙变成了男人,好在虞蓉的目的也在稀里糊涂中达到。
男人的目光前所未有地温柔。
虞蓉觉得路程有点长,王东旭却觉得时间太短,而司机已经很尽力把跑车开出不太离谱的车速。
小区到了。
途径小区保安室时,王东旭看了一眼保卫室数量不正常年龄不正常的年轻安保们。
下车后,他伸手帮忙理了理虞蓉的长发。
乌黑,柔软,顺滑,带着一点点微微天然卷儿。
他突然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却不在即刻分离,又给了她一个拥抱,亲昵说:“下次见,阿蓉。”
“……”一路很平静临到头来上演这么一出以至于措手不及的虞蓉。
转身离开,加快速度,嗖的一下子进了居民楼。
王东旭直到看不见这个声音,这才坐回车里,让司机开车离开。
回到家里,虞蓉第一件事是把脖子上的珍珠耳环取下,束之高阁。
再卸妆,解开内衣束带,换上真丝睡裙,然后拿了一本武侠小说来到阳台,坐在秋千上追读起来。
直到夕阳西下。
房子小,从一楼阳台到客厅也没什么遮挡,厨房门开着,声音比别墅大。
虞蓉一听便知道请半天假探亲的丁姨回来了。
昨天定下,今晚吃鱼。
虞蓉伸了个懒腰,正巧去厨房逛一逛。
丁姨做饭有时不止东方,还会一些西方手法。
比如煎鱼。
她熟练地刨鱼去内脏再切段,然后放上除了盐胡椒以外的很多种东方调料香料。
锅里热油,把油倒在鱼上,再倒点洋酒,紧接着点燃,幽蓝色的火焰一下子冒了出来,伴随着的是浓郁霸道的烤鱼香味。
这一个步骤观赏性十足,但还需要正反煎熟。
虞蓉每次看都挺喜欢,也从丁姨这里学到一些真正的厨艺,而非前世在网络视频里只学皮毛。
当然,她很少亲自动手便是了,属于脑子会了,但手不一定会。
真的迫不及待品尝,往嘴里丢一颗草莓,就当吃草莓止馋了。
终于开饭,每顿餐点都是最期待的时刻之一。
虞蓉其实不介意和丁姨一块儿吃。
但丁姨却很循规蹈矩,她不懂什么人权不人权,只知道不过界,才能守住本心,工作也才能长久稳定。
虞蓉觉得这话挺有道理,不是人人都是圣人,人心是最容易得寸进尺的,至少她自己绝对是这样。
又过两日,风评仍在底端,甚至到了乱七八糟胡说八道的地步。
也在这时,渐渐有更多理智人士以更辩证的目光看此事、看这个人。
而且部分人虽然乐意见虞蓉跌入泥潭,却又不希望她真正消失。
这时,乌冬晴这边才开始迈大步插手。
先是一篇早已经备好由顶尖作者撰写的采访文章横空出世。
主标题:“被嫌弃的虞蓉一生”,副标题:“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这两个标题是虞蓉建议的,都是出于日本文学作者,其中前者还未出世,但后者来自日本诗人寺内寿太郎的作品《遗书》。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霓虹国某些作品足够直白地直面人心,这和某些国家的电影电视直面社会矛盾一样,不一定改,但他们很会。
文章里的对话没有什么华丽辞藻,但平铺直述本身也最考验人的文字功底。
读它的人会感觉到悲伤、无力、愤怒,像是被章鱼团团围住的贝壳。
幽暗、窒息。
而文章的插图也正是虞蓉基于这个色调画出的,没有人,但就是让人生理不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虞蓉的人生,而是和原主一样千千万万香江底层人民的人生。
或许不止底层人民,香江本来也在至暗时刻,很多人都在这篇采访里看见自己曾经或正在面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