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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芸用复杂的眼神盯着罗征，脸上露出一丝自愧弗如的表情，“恭喜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让你修炼到这种程度……”
因为罗征那五百块荒骨，小芸这段时间修为也是突飞猛进。
但是小芸对荒骨的利用率远远不如罗征，她吸收五百块荒骨，差不多相当于罗征吸收一百六七十块荒骨。
小芸现在仅能化为二十多丈罢了，可罗征已经化为六十丈高大的荒神，远远超越了她。
如此成长速度，说不嫉妒真是假话。
“也是运气好，如果没有那块血脉荒骨，也不可能修炼的这么快，”罗征淡淡的笑道。
“谦虚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小芸说着，双目中闪烁出一丝决然之色，随即问道：“在你离开之前，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罗征看着小芸的脸，不置可否的问道：“什么事？”
他知道小芸和浮初的来历可能不简单，但现在的他并没有太多时间管其他人。
“可以先答应我吗？”小芸脸上闪烁出一抹狡黠之色。
“不可以，”罗征不假思索的否定了。
小芸撇撇嘴，大约也料到罗征会如此回答，随后才说道：“但是对于你而言，这是一个莫大的机会，甚至可以帮助你逃离裁决之光。”
“裁决之光？那是什么东西？”罗征好奇的问道。
小芸听到这话摇摇头，“我真怀疑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连裁决之光都不知道，这根本不正常嘛……”
罗征耸耸肩膀，他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没有申辩。
“在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人都在争取进入骨塔，各大势力，各大家族都要占据骨塔，你知道为什么吗？”小芸又问道。
罗征还是摇头。
“因为在骨塔之外的这些荒神们，活不过一千年，”小芸站起来，看着屋外广阔无垠的天地，“骨塔之外的这些人们，生灵们的寿元，永远都活不过一千年……所以包括你我而言，都是贱民。”
“只有一千年寿元？这是什么意思？”罗征的脸上流露出好奇之色。
罗征在沙心城中的确留意过，所有的荒神的年龄都不算大，包括沙心城中的那些老者们，也不过七八百岁的骨龄。
而在神域中，罗征随随便便碰到一名真神，都活了数个神纪元……
相比之下，这个世界的荒神们都像婴儿一般年轻。
他心中固然有些好奇，但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因为裁决之光每隔千年爆发一次，那光芒会普照这个世界，所有活着的生灵都会被灭杀的干干净净，”小芸淡淡的说道。
“一千年一次裁决之光？”罗征一愣。
小芸“嗯”了一声，“唯一能庇护的地方就是那些骨塔。”
“所以只有在骨塔中才能活命？”罗征抬头望了一眼远方。
天边不知几十上百亿里外，那些骨塔无声的竖立在那里，这么遥远的距离望过去，已是十分的模糊……
“对，每一座骨塔，都是各大势力的必争之地，”小芸回答道。
“骨塔固然能留一条性命，可是为什么不选择离开这里？”罗征又问道。
现在罗征见到的荒神实力或许一般，例如小芸虽然号称下位荒神，真正的战斗力大约与证神武者差不多。
但罗征看到那些高达数千里的荒神，怕是堪比大圆满，在这个世界中恐怕存在比圣人强大的荒神。
“哪有那么容易，”小芸无奈的说道：“这世界本来就是一座巨大的监狱，在这个世界中诞生的每一个生灵，都会被诅咒之链所链接，即使实力再强大，也不可能离开……”
“巨大的监狱……”
罗征听娘亲说过，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流放之地，所有的人都是被古神所诅咒过的。
这种说法与监狱也差不多，可诅咒之链他并没有听闻过。
“诅咒之链是什么？你说链接着每一个人，我也没见到，”罗征说道，“若是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为什么我从未听人说起过？”
小芸淡淡一笑，“骨塔之外的人们都活的浑浑噩噩，他们也不可能知道诅咒之链的存在，只是六百年期限一到，都死的干干净净，下一个轮回，再度诞生无数贱民……”
“等等，”罗征打算了小芸的话，“你说每个千年，就能诞生无数贱民？如何个诞生法？”
千年的时间……
或许能诞生一些低等级的生灵，但像人类，以及其他大型生灵，绝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再度出现的。
这混沌底部想要再度孕育出生灵，需要的恐怕是数亿，甚至数十亿年……
若是裁决之光灭杀了所有人，那应该只剩下骨塔中的那些大势力，大家族的人而已。
所以小芸的话站不住脚。
“你见过在万古荒原上爬行的那些阴人吧？”小芸问道。
“你是说……”罗征心中有了一个推测。
小芸点头，“对，所有的贱民们，都是由阴人渐渐开启灵智而来，而阴人们是不会被裁决之光灭杀的。”
那些阴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在这个世界中……
一轮裁决之光覆灭了所有的贱民后，就会有一波“阴人”重新获取灵智，成为新一轮的贱民。
而这些贱民中极少部分天赋强大，或者贱民们的子女们的天赋不错，加上一定的机缘被大势力看中，才有资格加入骨塔，从而延续自己的生命，逃过千年之限。
听到这样一个秘辛，罗征也是震惊无比，他没想到这个世界远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这里比神域残酷的无数倍……
“至于诅咒之链，在这个世界中能看到的人不超过三十人，”小芸眨巴了一下眼睛，望向不远处的浮初，“我弟弟，就是其中一人。”
浮初在一旁撇撇嘴，“你想看吗？我可以帮你。”
不知为何，罗征心中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他随即问道：“我也被诅咒之链束缚了吗？”
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按道理是不会被束缚，可这个古怪的世界又有谁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