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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喜欢一个人是可以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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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们都走了,叶楚文方收起长剑,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玉牌,又看向面前的姚月。

  随即道:“清陌师弟?”

  他虽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姚月见被他认出,也没有再隐瞒的意思,便道:“是我。”

  叶楚文的脸上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淡笑,“你无事便好。初次见那易宗主,见他同你哥哥长得一般无二,心中便开始猜疑你的身份。后来清陌你被他掳去,易宗主家里又莫名多了一位夫人,想起清陌你与我之前相见时那双相似的眸子,我险些以为你们是一家人。”

  “今日看你使得招式,同我那清陌师弟一模一样。”

  “原来,你们竟是同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笑中带苦,想起自己之前同她说的那些话,略作苦笑,“之前不识自己真心,对你说了许多糊涂话,你莫要见怪。”

  姚月摇了摇头,“也是我没有同你说清楚。”

  叶楚文默了默,复又看向地上躺着的这些人,道:“圣天宗的人。”

  姚月低低的应了一声。

  叶楚文眉间轻蹙,“不应该啊,以宋清尘的为人不会做这种事。”

  姚月微作思索,便道:“应当是四长老的主意,想他定是中别人的招了。”

  叶楚文拿起几块玉牌瞧了瞧,“确实是四长老门下的人。”

  至于姚月口中的那个别人,恐怕是那位藏在背后的易宗主。

  姚月见他身在此处,腰间又空无一物,已没了那玉牌,问:“你的玉牌呢?”

  难不成……

  叶楚文苦笑一声,“我已经不是圣天宗门下弟子了。”

  最爱的人因自己斩妖除魔而死,他难不成要做个无事人一般,继续待在圣天宗为民除害吗?

  他如今,也不过是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姚月看着他身上的忧郁与颓气,正要说什么,易晓寒却来了。

  夜色下,他站在满地的枯骨残骸当中,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浅笑,俊美的如妖魅一般,幽幽朝着姚月走了过来。

  他插入姚月与叶楚文中间,将二人阻隔开来,宣誓主权般地将姚月揽在怀里,柔声问:“月月没事吧?”

  姚月却不买账,“有没有事,你不该是最清楚的吗?”

  易晓寒却刀枪不入一般,温和一笑,“无事便好。月月累了一天,也该回了。”

  他一只手握住姚月的手,另一只搭在她的肩膀上,十分亲密的样子,揽着她就要走。

  叶楚文看着他们之间的相处,只觉十分怪异。

  这位易宗主自方才过来,周身便笼罩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没有看过他一眼。他不似传言中那般的冷漠薄情,对怀中的人极尽温柔,可这温柔,为何会让人感觉到有一丝的不适。

  他无心思关心别人的事,听易晓寒如此说,与姚月作揖告别,就要走。

  姚月却停下了脚。

  “月月,怎么了?”易晓寒问。

  姚月没有回答他,她突然回头看着要离去的叶楚文道:“你是否在找结魂灯?”

  叶楚文脚步一动,立刻转身,死灰般的眼中露出滔天的狂喜,“你知道在哪?”

  姚月记得书中提到过,叶云瑶作为叶楚文的表妹,曾经为了替自己的表哥寻找结魂灯,救助他的心上人,也就是她的妹妹,叶青婉,身陷囹圄,瞒着宋清尘入了武鸣宗。

  可知,这结魂灯是在武鸣宗的。

  姚月直接回身,对着易晓寒伸手,“结魂灯。”

  易晓寒看着面前对着他理直气壮讨要东西的姚月,忽的一笑,在她秀气的鼻头上刮了刮,“好!”

  随即,冷眼对着一旁立着的叶楚文道:“随我们回去领吧。”

  他们照常是坐马车回去的,姚月与易晓寒坐在车内,叶楚文原本也是要进车里的,却硬生生被易晓寒的眼中的寒意逼退,自告奋勇,与车夫坐在了一起。

  下车时,易晓寒先一步下来,扶着姚月下了马车。

  武鸣宗内,早有人传消息,将结魂灯取了来。

  武鸣宗门外,易晓寒连门都没有让叶楚文进去。

  姚月看着易晓寒手中拿着的结魂灯,一副不情愿给的模样。她几步走过去,从易晓寒手中接过,头也不回地朝着车前站着的叶楚文走去。

  易晓寒看着她这副不讲理的模样,宠溺的笑了。

  姚月将结魂灯交给了叶楚文,叶楚文小心的接过,眼神珍视而又郑重。

  有这结魂灯,便能汇聚青婉的魂魄。

  不管要等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他都会等。

  他相信,他的青婉,终会回来的。

  “多谢。”

  他说完,看向一旁眼中泛着柔光,满眼都是姚月的少年,说了一句,“易宗主真的很喜欢你。”

  闻言,姚月面色倏地冷了下来,想起他们的曾经,抬眸看向叶楚文,“你不知道吗?喜欢一个人是可以装出来的。”

  叶楚文却不认同,“他看你的眼神,就像……青婉曾经追随着我的模样。”

  “清陌,莫要走我的老路。”

  失去时,幡然醒悟,后悔莫及。

  叶楚文走了,姚月心里却开心不起来。

  她与他们不同。

  她与他之间相隔的距离,岂止是简单的一句生死就能说得过去的。

  她回头时,易晓寒脸上的温柔已经消失不见。

  方才的那句话,她不仅是说给叶楚文说的,更是说给易晓寒说的。

  她默不作声从他面前走过,易晓寒却伸手拉住了她。

  “月月,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疲累。

  “在你这过去了,在我这儿,永远都不会过去。”

  “月月,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是真心的呢?”

  “真心?”姚月偏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绝情。

  “你有心吗?”

  他没有心,可为什么听着这些话,他这么疼呢?

  他们浓意融融过了一整天,所有人看着都觉他们伉俪情深,情意绵绵。

  可终究,只是伪装罢了。

  伪装被撕破的那一刻,揭露出来的,是彻骨通寒的伤疤。

  陈年旧疤,看着丑陋,却再难愈合。

  易晓寒看着撇下他孑然离去的姚月,眼中的黑气萦绕,里面有幽光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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