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妖娆和龙觉都觉得眼前这个话多的大喜是个好相处的人。
虽然他的年纪,估计比她们两个加起来乘以十都大,但是三人间也没有什么前辈晚辈的尴尬感,再说了,在夜行者那些从莫里斯时代就一直存活下来的老妖孽们比相比,雷鸣城的每一个人都嫩得可以从脸颊上掐出水来。
一边跟在大喜身后熟悉身后熟悉雷鸣城的各个出口,妖娆与龙觉一边了解到为何百代崆峒的装束会与夜行者那么相似。
因为五位太古大能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预知了自己的死亡归墟,所以在雷界内捡到第一个破开魔祖之手进入雷界的初元后辈起,五人就有心把新来的初元后辈培养成与自己外形与幻技类似的强者。
这样就算五人中有人生命走到了尽头,他们以千万年光阴在雷界内打拼出来的屠魔人神的传奇和威慑力依旧可以延续下去。
反正魔族也搞不清楚,什么时候他们最敬畏和害怕的噩梦们已经换了人。
大喜的师傅名为王道人,在雷界的时间太长了,王道人已经不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他只知道自己是个道人,传承的是师门道法,而且长得极胖,所以在捡到大喜后,就活生生把大喜从一个身材均匀的英俊男子,饲养成了雷鸣城吨位最重的第一吃货。
“呜呜呜呜呜呜……想当年,伦家可比夜空师叔帅百倍的!”
一提起这件事,大喜就从袖袋里奇迹般地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夹在腋下,边吃边对妖娆和龙觉抹眼泪吐槽。
“这……”
看大喜一口吞没两个包子的凶残模样,妖娆和龙觉立即决定对他所说的一切都保持质疑的态度。
这等吃货,能有曾经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
在妖娆与龙觉质疑的目光中,大喜继续嘟嚷道:
“第一个被捡回来的,是剑极师叔的徒弟,因为被魔祖的力量重伤,一直呆呆傻傻,不过因为他发呆的模样与剑极师叔的铁面很相似,所以剑极师叔就勉为其难地把他救活了过来。”
“第二个被捡回来的,就是你们大喜师兄我了。”拍着胸脯,大喜只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上才会浮现出得意扬扬的表情。
“第三个是那百代崆峒,捡回来的时候嗓子眼里只剩下半口气,在雷鸣城里沉睡了数十年最近才醒,然后被夜空师叔给戳成了半瞎。只可惜崆峒小弟总是心不在焉……哎哎,每天都要花费时间精力去维修正殿那些被撞烂了的柱子的苦逼三好少年,就是你们的大喜师兄我啊!”
大喜口里塞着包子,一脸悲愤地对着妖娆与龙觉捶胸顿足。
“雷鸣城最无辜的是谁?是大喜!呆子太傻,所有师叔都不想理他,所以他天天坐在城顶上晒太阳,百代心魔未除,让他做事也十之八九越做越乱……所以大喜就是所有师叔的杂役,奴婢,小厮,仆人!”
一边喷着包子汁,大喜一边话峰骤转,对妖娆与龙觉挤出一个极为扭曲的笑容。
“还好你们两个也来了……”
看着那蓦然在眼前放大的笑脸,妖娆顿时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吧,原来大喜这么喜爱她与龙觉……是因为雷鸣城的杂役,奴婢,小厮,仆人终于又多了两人!
看到妖娆与龙觉瞬间肃穆的表情,大喜很是满意,把手里的空锅向后一扔又从袖袋里摸出一锅花卷,继续往嘴里塞。
“哦哦哦,师叔们的名字也得给你们介绍一下,夜空师叔你们见过了,剑极是呆子的师傅,王道人是我的师傅,剩下两位没有徒弟的师叔,一位是魇衣女师叔,一位是绝心男师叔,刚好做你们的师傅。”
“以后他们五位老人家相继过世后,我们就要进那些棺材里取代他们的名字还有在雷界屠魔的使命了,小师妹,小师弟,我们以后是棺友啊……睡都得睡在一起。”
大喜一边取笑着侧殿里那些聚灵的休眠茧,一边真诚地对妖娆龙觉二人眨眼睛。
棺……友。
妖娆与龙觉顿时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他们才不要住在夜空爬出来的那种棺材盒子里,他们一定要在收集完九百九十九道金雷之后离开这个被魔族占领的鬼地方。
“大喜师兄,我与龙觉还没有完成渡劫,请问怎么从雷鸣城出去?回来的禁忌又有哪些?”
看到了第一魔祖对雷界的影响,也看到了夜行者这些远古大能,最重的是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百代明珠的父亲,此时的龙觉与妖娆不想浪费半点时间。
以二人收集淬体金雷的速度,最快也要近一月完成大乘雷劫的考验。
到那时候,出不出得了雷界,才能见真章。
“唔,果然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啊……其实你们在此地的时间多得很,根本不需要这么努力……”
大喜师兄摇头晃脑,笃定妖娆与龙觉渡劫完成后不多久立即就会被雷界的各种禁制消磨掉所有想要离开的心情。
他指着雷鸣城不远处的一个广场说道:
“走入那个广场的中央,就能离开,只不过你们要记得在离开时触摸一下广场中央的石墩子,因为雷鸣城每隔一个时辰就会转换一次地点,你们必须依靠石墩子在脑海里烙印的气息找到雷鸣城新的隐藏地点。不然……就回不来了。”
“呆子每次出去,都会忘记摸石头,所以经常在外面游荡数月才被醒着的师叔们重新捉回来,不过他要是遇上凶残一点的魔族,也许就会直接挂在外面。反正我是做好了每次都再也找不回他的准备。”
话多的大喜一边向妖娆与龙觉介绍雷鸣城的结构,一边不忘记把生活在城中的同伴们的坑爹事迹告诉二人。
“那谢谢大喜师兄了,我和龙龙先出去寻找淬体雷霆渡劫,一会儿就回来。”
妖娆拉着龙觉,一边向大喜道谢,一边轻盈地向雷鸣城的石头墩子广场御空而去。
有了这样一个移动又隐藏的落脚点,以后她与龙觉在雷界内修行,心中便多了一份安全与归属感,至少这偌大而陌生的地点,不仅有第一魔祖的淫威存在,也有人族的同伴们可以慰藉自己。
两个人很快站到了广场的中央,双双伸出手去摸了一把矗立在面前的浑圆石墩。只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颤抖,而后妖娆与龙觉就像是被巨口给吐出肚子一般,身体蓦地陷入滚滚云海之中!
在雷云中,二人再也看不到雷鸣城那金碧辉煌的模样。
但是二人的脑海里却凭空出现了一种清晰的感觉,他们能随时感应到雷鸣城的呼应,即使下一秒雷鸣城在云海里转移位置,二人也不会失去与它的心灵联系。
“一切都像梦一样耶。”
妖娆忍不住在龙觉面前叹息。
如果不是脑海里留存着与雷鸣城的联系感,此时的妖娆真的觉得自己遇见夜行者,百代崆峒还有大喜等人通通都只是一场幻境。
“的确让人无法接受。”
龙觉站在妖娆身旁轻轻地点头,谁能知道雷界已经被魔族占领,谁又知道这茫茫雷云中还漂浮着一件人族远古极道幻器,保护着五位莫里斯时代的强者阳寿一直延续到今天?
这些所见所闻,随意一件抖露到初元去都必将掀一阵惊涛骇浪。
只可惜有些秘密被魔族封印了千万年,依旧无人可以撼动。
“对了,等夜行者前辈把其余四位远古大能通通唤醒后,我要把剑一给召唤出来,他们应该是同时期的强者,说不定还相互熟悉呢。”
妖娆想到了在鬼域中那看到自己六灵珠不战而退,最后直接与自己战在同一条战线上的白衣剑魂。
“我看你还是直接把六灵珠给五位远古大能看看吧!”
龙觉饶有兴趣地对妖娆挤着眼睛,只因为自己是现世的真龙召唤师,并被龙神看好,那些老妖孽们就急着舍命送自己离开雷界,那么如果让他们知道莫里斯的幻器也找到了传承者,岂不要通通疯掉?
末日一战中的龙战皇,与末日一战后的莫里斯……哪个更强一些?
龙战皇率领人族众强抹杀了第三魔祖,打残了纳多多小仆,但是当初龙战皇拥有的,是人族最强者的联军。而莫里斯一人,却是在世界即将颠覆之际绝地反击,把恐怖的第一魔祖强力封印,这才于魔族手里为人族后人抢回半壁山河,留下了千万年的相对和平。
所以二人相比,龙战皇像个挥斥方遒的正气君王,莫里斯却是一剑一人的绝地勇者,论对后世的影响,二人能打个平手,论单人战力,或许莫里斯要更胜一筹。
“嘻嘻,这个倒是能日后再说。”
妖娆一边祭出雷灵珠一边对龙觉笑道。
而后拉着他向远方的雷云中冲了出云,此时两道一直隐藏于二人袖袋内的金色雷子也利落地从袖口激射而出,像两条好久没有出来放风的小蛇一般,撒娇又亲昵地攀附于妖娆与龙觉的背脊。
之前在雷鸣城,大喜并没有看到二人大乘渡劫的雷子颜色,如果此时大喜站在二人身后,势必要被两个金雷渡劫给吓得脸色发青。
想当年就算他借助了特殊的方法九死一生来到雷界内,唤起的也不过是绿雷的雷子而已,就算是与夜行者一样的四位远古大能,也未必通通在渡劫时引来的都是金雷。
在天赋与帝运上,没有任何人能超越妖娆和龙觉这两个变态。
妖娆离开雷鸣城的使命,不仅仅是为自己收集淬体金雷,更重要的是,她对雷灵珠的淬炼还远未完结。
所以一路看到乱雷交错的恐怖雷池,她必把手里的雷灵珠丢下去好好轰击一场。
虽然不断打碎雷灵珠的内部结构又不断以自己的灵气精神烙印对它进行重建,但是不断被天雷淬炼的雷灵珠却反而越来越光芒四溢,在妖娆面前呈现出一种不似青风也不似银雷般的梦幻色泽。
毕竟雷界是远古人族大能修炼的圣地,现世基本上没有人能成功进入,这千万年间在雷界积蓄的无人消耗的能量之比远古要更加雄浑厚重。只有天人渡劫者在问鼎一境巅峰前能呼应到丝缕审判雷霆的威力,所以像妖娆这样毫不顾忌损耗用大量珍贵雷力来淬炼一件小小灵珠的奢侈炼器术,千万年来也只有她一人可做到。
妖娆与龙觉在雷界里恣意穿行的时候,初元四宗也早已乱成一团。
司徒清的横插一脚,让灵果老儿最后也没有把妖娆和她手里的陨骨留下,但是神宗,天门宗,星月圣地陨骨失窃的消息却再也捂不住,直接传到了天宗去。
那些不问世事数千年的老妖孽们听闻此事后纷纷气得双眼翻白,有的把在手里把玩了百年的玉壶给砸了个稀巴烂,有的气得直接冲到上四宗太上长老们的居处,若不是有人拦着,都差点把四宗太上长老屠个清光。
虽然生活在君王统治下的芸芸众生们都无法感知到初元人族上层的震动,但是所有对上四宗动向敏感的召唤师们,都在冥冥之中嗅到了一股极为混乱与剑拔弩张的气息。
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悄然酝酿,只差有一点一把火,就会把整个初元烧得战火四起!
当天昊从失去陨骨和岐连钟的癫狂中清醒,看到年轻的天葵出现在灵果老头身旁后,便立即开始双目流血不止。
特别是当天葵在他面前皱着眉头问:“你是谁。”的那一刻起,天昊一声怪笑后就再也没有于半毁灭的昆山宗内出现。
谁也不知道曾经昆山宗的最强太上长老天昊去了哪里?而那仿佛有些面熟的天宗女修士又是何人?
麒麟王带着众人镇守于冰封城内,低调而有序地维持城中事务正常运转。
先天与阿斯兰特,刑墨早就不知道躲藏去了哪里,令那些曾经把魔主极道幻器赠与他的天宗老儿气得捶胸顿足。
先天仿佛有着什么隐藏行踪的秘法,就连那些老家伙们在魔王极道幻器上留下的气息都一并消失于天地之间。
所以在这一日,一座死气沉沉的青山上,再次迎来了一群不素之客。
“天机,这一次你一定要把那妖娆魔女的所在地给我们算出来!”
一位身体瘦长的男子一本正经地命令眼前干枯的老者。
此时这身体瘦长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浑厚的威压,完全不顾忌那些召唤阶位不过战神五六阶的天运宗弟子单薄的小身板,将天机老人与小舞压得头都快埋到胸口上。
而那些瑟瑟发抖的天运宗弟子们,早已经跪了大片,膝盖在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凡是初元大乱,天运宗总坛必会迎来一批新的访客。
这些访客左手拿着可以保全天运宗弟子荣华富贵的财富与地位,右手拿着足以顷刻将所有天运弟子覆灭的屠刀。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那看似诱人的蜜糖你不要也得要,不然另一种选择,必然让人看到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人间浩劫。
“可是我师傅早就说过了,在很久以前,他就与妖娆魔女打过照面,那女魔的宿命星辰为天道遮掩,就算是最强大的天算师,都无法拨开笼罩于她宿命星下是层层迷雾,看清她的宿舍之轮!”
迫不得以,小舞狰狞地吼着“妖娆魔女”的称谓,梗着肚子与四宗使者对峙!
她的师傅已经为上四宗的事连连耗费心力,上次连天演仪都强行启动,早已经耗尽精神力,在很长的时间内不可再碰触天道,不然被天道反噬,必会落得浑身起脓,内脏腐朽的天算师最悲惨下场。
可是四宗的使者,哪里会顾忌天机老人的性命?
所有天算师,自出生起,他们的性命就是为上四宗的繁荣而献祭的羔羊,能死于演算未来的过程里,便应该是天算师们最高贵的死法。
何况这些蝼蚁们,又如何知道此时的上四宗已经陷入一场怎样的灾难中?连自己都无法保全的上四宗,就更不会在意小舞这孱弱得连山风都会吹散的血泪申诉。
“开玩笑。”
那瘦高的四宗来使者一脸无情地说道。
“天算师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历史前一千年,后五百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你们算不出一个人的宿命……那只是你们还没有尽力的借口。”
“享受着上四宗的庇佑,拿着生生世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你们好意思对本尊说算不出来吗?”
这四宗使者不近人情的话立即把小舞噎得半死。
天机老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他孱弱而干枯的手掌却在小舞的肩头不断颤抖。
他早就知道上四宗素来不把天算师当人看,但是他为上四宗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后,这些没有半点人性的家伙依旧想来就来,拿着他天运宗所有弟子的性命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地指手划脚。
这等无耻的上位者嘴脸,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可是若再让我师傅算,他就要心力憔悴而亡了!”小舞弱弱地反驳。
“死也得算,这是为了大局出发!天演仪必须再推动一次,把那妖娆魔女的命轮给算出来,你师傅若死在天演仪上,那么你就继续去推动天演仪,你若死在天演仪上,就把天运宗剩下的弟子放在推动天演仪的位置上……只要天运宗还有任何一个弟子,对妖娆魔女的演算就不能停下来。”
瘦高的四宗使者丢下这样一句狠心的话后,就以他那蔑视的目光再次扫过小舞与天机老人孱弱的身体,而后决绝地御空而起。
这使者身后留下的是南珠五十斛,翠玉如意百对,金铢千万,阳元丹十枚。各种伤药大小药瓶共计上百种,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宝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出让人双目刺痛的光芒。
这无情而尖锐的光芒让所有天运宗弟子双目有液体情不自禁地溢出。
那些满出盒盖而落在地上的宝石,看上去就像是这世上最华丽的讽刺。
自己的命都左右不了,所有自尊,人格,尊严……通通被人践踏于脚下,要这些只能看不中用的东西有何用?要这些冰冷无情一股铜臭的东西有何用?
难道他们天运宗天算师世世代代血脉就值这么一点点身外之物的价值?
在这一时刻,所有天运宗的弟子们对四宗的厌恶达到了鼎盛!
“妖娆姐姐,干得好!把这些没有人性的所谓上位者们,通通折磨得生不如死吧!”
“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的天道!不要让他们掌握你的宿命,就这样逍遥于天地间,把他们通通都碾为灰烬!”
小舞在内心深处疯狂叫嚣!
她不知道四宗陨骨为何物,也不知道妖娆与上四宗到底有什么仇怨,她只知道自己曾经看到的天运大劫,在这一刻走向现实。
她梦里的师尊陨落,天运劫难已经开始上演。
她在洪荒秘境里并没有找到拯救这一切的机缘,她只是看到了妖娆与龙觉,提前与天运宗劫难有关的人……碰了个面而已。
小舞的泪水狂流,而后轻轻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而后对天机老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师傅,这一次,我来推动天演仪吧,我已经长大了,是天运宗的圣女了!”
此时的天宗,被灵果带来的消息震动,一方向把寻找妖娆魔女的希望寄托在天运宗的身上,令一方面也派出重兵,把最后一处藏有陨骨的星月圣地给围成了铜墙铁壁!
几乎所有战力都驻守在星月圣地的总坛内,只有那每日会出来打个哈欠的司徒清,会怪怪地对着山下那些人头攒动的地方一笑,而后提着他的儿子,一头钻入地下。
妖娆和龙觉进入雷界渡劫,也算是巧合之下避过初元这场震动。
他们不问世事,一心一意在雷界内寻找金色淬体的雷电。时间便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他们的实力也在一天又一天地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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