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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呀呀呀......”
程咬金怒目横视，他本来就长得像黑瞎子成精，此时脸上沾染了鲜血，更显得恐怖骇人，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一向以野蛮着称的蛮子，此时竟然有种直面野兽的既视感，其手中马槊连连挥舞，如同一颗不断旋转的绞肉机，将无数敌卒斩落下马。
“上，先杀了这黑脸汉子！”
西突厥小头领眼神发狠，下令的同时举刀冲向正在攻杀的程咬金。
“当啷！”
火星四溅！
程咬金乃大唐顶尖武将之一，一手马槊功夫虽不如那尉迟敬德，但也绝非普通之辈，他转手一挑就将攻杀而来的长刀架住。
“砰~”
程咬金迅速抽回马槊，反手用马槊杆身狠狠抽在了西突厥小头领胸口，将其抽到吐血落马。
“呵，不过如此！”程咬金面露不屑笑容，嘶声大吼道：“弟兄们，这狼崽子们也不过如此，今天咱就将其抽筋扒皮~”
“哈哈，谨遵将军令！”
唐军将士们更是不惧，手中特制大刀饮血，蛮子士卒身上的皮甲完全招架不住，如同一群猛虎进入了羊群，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
远处。
吐迷度和莫尔哈见唐军如此勇猛，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们对汉人军队的认知还停留在过往，哪想到其会如此凶猛，装备如此精良？
“普通唐军就已经如此勇猛，那镇国王和其麾下的炼狱浮屠该有多强？”吐迷度下意识呢喃自语起来。
“噢？”莫尔哈眉头一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道：“小可汗何出此言？面前唐军虽然勇猛却人数不多，想来应该是唐军顶尖精锐之师了吧！”
“我看那镇国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区区五千人的兵马即使强如天神下凡又如何？”
“我六十万草原雄鹰，即使一人一口唾沫...怕是都要将其淹死了吧！”
莫尔哈乃是西突厥顶尖猛将，身为顶尖武将的自尊心作祟，让他根本不愿意承认九安有远超绝世武将的实力。
大家同属顶尖武将，你却玩起神话那一套，谁信？
而他的这个想法， 也导致他接下来将面对十分悲惨的结局！
吐迷度瞳孔一阵涣散，难怪来前父亲三令五申，一定要让西突厥顶在最前面，回纥只要在后面摇旗呐喊或适当出把力即可。
并且，甚至要让他在关键时刻直接撤退，以免损兵折将！
现在....他终于有些悟了。
眼前五万唐军竟然能压着六十万联军打，足以能说明唐军不简单！
念及至此，他趁莫尔哈专注局势时，冲身旁心腹偷偷打了个手势。
后者立刻会意，悄无声息的退下。
......
“加速....加速啊！！”
草原上，两股唐军拼命加速奔袭。
纵使这般，两股唐军为首将领却依旧不满意，恨不得让战马生出八个蹄子！
“咬金老哥....坚持住啊！”
两股唐军为首将领正是裴行俨与罗士信，两人以两个方向朝程咬金出奔驰支援，生怕程咬金那五万人马沦陷。
“还有多远？”
罗士信面色冰冷，扭头看向身旁带路的斥候。
“不足百里！”斥候心中略微算计，将剩余距离估摸了大差不差！
由于罗士信距离程咬金较近，加上这一路疾驰加速，所剩路途就不算太远！
“至少还要半个多时辰！”罗士信眼底满是焦急，战马根本顶不住如此长时间的奔驰，即使大唐现在的战马都是草原顶级宝驹。
别忘了！
他们是去支援，不是去站场子摆排面！
到达战场，战马却没有了冲锋的力气，岂不是徒惹敌军笑话？
思来想去，罗士信咬牙下令，“原地休整半炷香时间！”
大军令行禁止，瞬间刹停，战马纷纷喘着粗气，浑身散发出熊熊热浪。
另一边的裴行俨做出与罗士信同样的决定。
他们虽然十分焦急想要尽快前去援助，可同样也要保留战力！
......
“将军！”
有唐军小卒以身挡住从背后偷袭程咬金的长矛，纵使腹部被扎了个对穿，他依旧拼尽全力将那偷袭的蛮子当场斩杀。
“弟兄！”
程咬金目眦欲裂，马槊横扫将面前三名蛮子斩杀，回头一把扶住那名小卒。
小卒口吐暗红色鲜血，强忍剧痛挤出一丝笑意，气若游丝道：“将...军，为...国...我...无悔！”
话音刚落，小卒浑身一软，气绝身亡！
即使断了气，小卒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程咬金心痛到无法呼吸，他已经...很久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景了！
连连打顺风仗的他，早已有些忘记战争的残忍了，甚至许久没有见过有士卒死在自己眼前，更别说还是为了保护自己。
硬汉亦有柔情，他通红的双眼内流下两行清泪，呢喃道：“弟兄...你安心走吧，这仇我报不了...镇国王也会替你报的！”
他左右偏将挡在面前，将冲过来的敌卒尽数拦住，大吼道：“将军，我们已经鏖战一个多时辰了，弟兄们体力消耗很大....撤不撤？”
程咬金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怀中小卒尸体放下，举目环视一圈，心有不甘道：“结三才战阵，有序...撤退！”
唐军将士虽装备精良，可面对十几倍于自身数量的敌人，体力消耗实在过大，一个个脸上满是疲倦之色。
最重要的是，随着体力衰减，他们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四面八方不停涌来的敌卒，不少将士跌落战马后被当场斩杀。
虽然没能坚持到两个时辰，可程咬金实在不愿见到将士们出现伤亡，只能改变初衷下令撤退。
站在联军中央位置的莫尔哈见唐军想要撤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唐军不过如此嘛！”
“传本帅军令，从左右两翼包抄，将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唐军灭了祭旗！”
身旁吐迷度暗自叹了口气，心头升起些许对莫尔哈的厌恶！
仔细瞧瞧，满地联军的尸体，甚至根本见不到几个唐军的尸体。要知道，五万唐军面对的可是十数倍自身人数的联军！
如此胜利，算什么胜利？
你莫尔哈，又高兴的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