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还有,晚上睡觉腿抽筋的话,就要自己轻轻的揉,”谈逸泽的目光,真的很柔。柔的,连顾念兮以前都没有见到过。有那么一段时间,顾念兮的鼻尖也红红的。
因为,她的记忆之门被谈逸泽打开了。
说起腿抽筋,好像是从她怀孕之后开始的吧。
偶尔睡到半夜,就会被腿抽筋弄醒。
刚开始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被窝里乱蹬。要不然,还会躲到洗手间里去。
不过后来,谈逸泽发现之后,每每她抽筋起来,他就也跟着立马起身,然后给她做按摩。
想到那每一个夜里,她总是窝在他的胸口感受着这个男人身上特有的暖,还有他那略显得有些粗糙的大掌,却在触碰她的的时候轻柔无比,顾念兮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而身侧的男人,也貌似发现了她眼眶红了的事实。
他的那只大掌,此刻落在她的腰身上,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的动作,并不算是轻柔。甚至此刻她被他拽进怀中的时候,顾念兮的额头被他昨晚上冒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的胡渣尖刺得有些红红的。
可顾念兮却感觉自己的心里的某一处,好像塌陷了。
“好了,你是孕妇,不能哭。不然咱们的宝宝,也会跟着伤心的。”说这话的时候,谈逸泽的另一只手也主动落在了顾念兮的肚子上,轻轻的拍着。
这样轻柔的动作,像是在安抚着他们娘俩,更像是在安抚着自己。
“我听说,那边现在的天气好像比较接近夏季了吧?所以我昨晚上给你找了几件夏季的衣服放在里面。不过你穿这些可以,但要在外面套一件外套,知道么?”此时的谈逸泽,就像是一个不放心女儿独自远行的父亲一样,一遍遍的提醒着顾念兮。
而在这样的过程中,顾念兮的眼眶一而再再而三的湿润。
“谈逸泽,你不要总是说我。你自己也一样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不要我一不在家,你就三天两头的跑去喝酒还醉驾,你难道想要让我们的宝宝还没有出生,就没有父亲么?”
她也沙哑着嗓音,提醒着谈逸泽。
其实,连顾念兮也想不到,在相处了这么两年多的日子里,她对谈逸泽的感情竟然深到了如此的地步。
“我……知道了。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去喝酒……”
听着她用沙哑的嗓音诉说着自己对他的关心之时,谈逸泽的嘴角淡淡的勾起。
这起码也说明了,他的小东西对他的感情,起码没有表面上那么的潇洒吧?
可一想到她还是要离开,谈逸泽怎么也高兴不上来。
于是,这个傍晚两人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一直依偎在一起。
当谈逸泽和顾念兮正躲在谈家大厅里相互依偎的时候,这个城市某个被阴暗所笼罩的公寓里,一抹修长的身影正坐在墙角的位置上。
他的身边,已经摆放了好几个空酒瓶。
而他的手上,还拿着另一个酒瓶。
一抬手,这人将这一瓶的就一次性灌进了大半瓶。
这可都是烈酒。
要是不会喝的人,只要稍稍一口就能醉的有些糊涂。
可偏偏,就算这么烈的酒,却还是无法灌醉他。
这么多年,他尝试过无数种酒,无数次想要将自己彻底的灌醉,让自己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偏偏,这些酒到了他的胃里就像是白开水一样,没有任何的作用。
又是一个抬手,一瓶酒就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胃中。
没有任何的醉意……
更没有任何的睡意……
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双黑眸,还是那么的清醒。
那人愤恨的将自己手上那个空罐子给砸了出去。
那原本精美的酒瓶,也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化为一堆碎片。
可即便是这样,却还像是无法发泄掉这人心里的所有不满。
他突然跟发了疯一样,将这个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透过这个屋子里唯一的窗户的窗帘掩盖不住所透出来的那道光,依稀可以看见,那原本收拾的看上去还算是整齐的屋子,也在这一刻凌乱不堪。
而那个看上去有着修长的身影的人儿,却在这一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看上去已经有点年头了。
照片,还是以前最古老的黑白照相机。
透过那张照片,里面有很多的人。
看样子,应该是什么大的家庭聚会上拍摄的。
而照片最显眼中间位置上,除了三个老年人之外,还有一对身穿制服的年轻小伙。十五六岁的模样,正直花季。
两人的长相,其实很像。那副脸盘,都如同斧子凿出来一样的棱角分明。
就算不使用任何的电脑技术,也能让人觉得英姿逼人。
其中的一个,有着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眸。
这人的照片,顾念兮上一次给谈老爷子收拾屋子的时候,也从谈老爷子的相册里抢了一张。
因为这人,就是她家谈少年轻的时候。
然而,此刻这人手上的这张照片,却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手上。
因为这张照片出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抢走了。
而这些年,他除了游走在这个世界黑暗的角落里,还会偶尔到这些家人的家里去“走走”。
顺便,带走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可十五年了!
十五年,都没有将这样痛苦的记忆从他的脑子里给抹去。
想到这,那人痛苦而无助的用自己的双手握着自己的脑袋。类似于女人的呜咽声,缓缓的从他的眼眶里滑落。
泪水,缓缓的落在这张照片上的谈少身边的那个人儿的脸盘上。
透过那滴泪,依稀可以看得清,这是是一名男孩……
和谈逸泽一样,他也有着令人羡慕的年轻帅气的脸庞。
若多加培养的话,他现在绝对不会亚于谈逸泽。
可那张年轻帅气,风华正茂的脸,却永远的定格在了十五年前……
此刻,这个黑暗的屋子里,除了那个类似于女人的呜咽声之外,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