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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然理心流四代目掌门人,爆诞!【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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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对青登抱怨衣服款式太老土了,要求购置新衣的。

  有向青登投诉御仲间们烧制的公家料理不够正宗的。

  有跟青登反映天璋院、本寿院、泷山等人太过粗鲁,有伤风化的。

  虽然就职能而言,青登确实是大奥的大管家,但总是被这些无聊的琐事打扰,也是会感到烦不胜烦的。

  更气人的是,这帮臭三八屁事一大堆也就罢了,态度还相当恶劣!

  自穿越以来,青登就基本没有离开过江户。

  因此,和宫等人的到来,是他第一次切身实地地接触到京都人。

  在此之前,青登对京都人的了解,仅限于道听途说——基本以负面消息为主。

  江户人对京都人的印象,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样:性格傲慢,以“王土住民”自居,特别瞧不起外地人,尤其是东国人;敬语好多,听京都人讲话很累;饮食很清淡,喜欢赶时髦……

  起初,青登以为这些传言,只不过是夸大现实的地域黑。

  直到他跟和宫身边的朝廷女官们打交道后,他才由衷地体悟到:这些传言还真没有在尬黑!

  这帮臭三八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与江户人对京都人的刻板印象完美吻合!

  她们的傲慢,真是刻进骨子里的。

  青登已不止一次地或间接听说、或直接撞见她们肆无忌惮地嘲讽江户人的衣食住行。

  总把“东夷好老土”、“东夷真没品味”挂在嘴边,可青登也没觉得她们的穿扮品味有高到哪儿去。

  在她们的眼里,江户人就是一帮刚学会穿衣服、只晓得打打杀杀的野蛮猴子。

  除了文化影响力之外,无权无兵无财、仅仅只是一个“三无政权”的京都朝廷,根本就没法跟君临日本近三百年的江户幕府对抗。

  然而,面对这悬殊至极的实力差,公家人士依旧抱有着极强的心理优越感。

  哪怕自己只是区区的一介下人,可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公家的狗,就能骄傲地挺高胸膛——这就是公家的下人们的真实心理写照。

  和宫身边的女官们甚至在面见像青登这样的幕府高官时,也时常做出无礼之举。

  按照江户时代的官场规矩,在与地位高于自己的人会见时,应当注视着对方的胸口才是,视线过高、过低都不合礼数。

  然而,她们在跟青登会面时,经常性地将脑袋仰得高高的,毫不避讳地直视青登的眼睛。

  青登虽不是那种拘泥于封建礼教的人,但她们这种摆明了就是不给他面子的行为,也着实是令他甚感不悦。

  此外,她们的敬语系统确实是发达得可怕,跟她们交流真的好累。

  青登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她们为什么可以把简单的一句“谢谢”,给扩充成一条几十个字的长难句?

  总而言之——青登对和宫本人无感,但他对其身边的那群臭三八很有意见。

  托了她们的“福”,青登现在一听到京言叶就觉得心情烦躁。

  【注·京言叶:在京都使用的一种日语方言。发音速度较慢且多用长音,并且敬语十分发达。】

  咚~~!咚!咚!

  这时,远方传来悠扬的钟声。

  第一声较长,第二、三声很急促。

  是时之钟——幕府为了告知江户市民们当下的时刻而设置的报时工具。

  时之钟大多设置在寺社里。

  宽永寺、浅草寺、市谷八幡、四谷天龙寺等十几个地方,都设立了时之钟,报时钟声基本覆盖了大半个江户。

  青登和天璋院刻下所听到的钟声,便是来自距离江户城最近的钟楼——赤坂田町成满寺的时之钟。

  适才的那3道钟声,就是时之钟的“预敲钟”,以示接下来要准备保时了。

  不消片刻,悠扬的钟声再度传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8下钟声……朝八时,下午2点。

  “殿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继续处理政务了。”

  说着,青登将腿边的已经空空如也的便当盒,塞回进风吕敷里。

  【注·风吕敷:日本传统上用来搬运或收纳物品的包袱布】

  “这么快就朝八时了啊,真没劲……啊,对了对了,盛晴,等一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记跟你说了。”

  “嗯?”

  青登,将本已抬至一半的屁股给坐回至腿上。

  “虽然早则明日、晚则几日后,你就能获悉此消息了,但我还是提前告知你一声吧。”

  “家茂准备于12月18日,在吹上的梅林举行一场‘赏梅宴’,家茂、我、和宫、一桥庆喜、松平春岳、幕府的高级阁僚们、以岩仓具视为首的京都公卿们、目前留在江户的大名们,都需参加。”

  吹上——设于江户城西之丸西侧的广阔区域,亦被称为“代官町”。

  吹上之于江户城,好比御花园之于紫禁城。

  起初,在江户城的这片区域还不叫吹上时,该地林立着许多武家屋敷和幕府设施。

  宽永时期(1624-1644),御三家……即尾张德川家、纪伊德川家、水户德川家的宽广藩邸都设立在这里。

  但在明历大火(1657)后,幕府将御三家的藩邸全部迁移至江户城外,然后在御三家的藩邸原址处建造了吹上。

  之后,幕府又以元禄十年(1697)发生的火灾蔓延道代官町为契机,将剩余的武家屋敷全数迁移至江户城外。

  从宝永五年(1708)纳入部分代官町,开始正式修剪庭园,并于宝永七年(1710)兴建吹上御庭。

  经过历代的维护、完善,而今的吹上已成为占地面积高达0.49平方公里、专供幕府将军和其家族享受四季变迁的气派庭院。

  不仅有半藏濠、千鸟渊等诸多景点,还有御马场、朝鲜马场、骑射马场、上览所、茶馆、腰挂(休息处)等娱乐设施。

  竹里山、里山、梅林等地栽种着樱花、荷花、枫树、梅花等季节性很强的花草树木,好让将军家在每一天、每一个季节,都能欣赏到美丽的自然风光。

  除此之外,幕府还利用从玉川上水引来的水源设置泉水,制出了一条贯通吹上的人工河。

  吹上同时也是江户城遭遇火灾时的避难所,承担着“火除地”……即防止火势蔓延的功能。

  “幕府的高级阁僚们都得参加……那我肯定也在其列吧?”

  青登以开玩笑的口吻反问道。

  “那当然。”

  天璋院朝青登投去“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的眼神。

  “谁不知道你橘青登名为‘侧众’,实乃‘侧用人’。你若不在宴客名单之中,那成何体统?”

  青登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面露难色。

  他的表情变化被天璋院看在眼里。

  “怎么了?盛晴,你不想参宴吗?”

  青登静静地摇了摇头。

  “那倒不是,只是……我不太喜欢一桥庆喜,我料他应该也不怎么喜欢我。一想到一桥庆喜也会参加这场‘赏梅宴’,我就顿感兴致骤减。”

  天璋院愣了下,随后笑了笑——掺有无奈之色的苦笑。

  “关于这一点,我抱有着跟你完全相同的想法……但是,再怎么讨厌一桥庆喜也没用,他现在可是‘副将军’,不论是处理政务,还是举办宴席,我们都不可避免地与其产生接触。”

  青登长出一口气,并耸了耸肩。

  “我知道了,我会准时赴宴的……嗯?”

  冷不丁的,青登直直地紧盯天璋院的俏脸。

  只见天璋院的左嘴角上挂着一块玫红色的酱料。

  因为这块酱料的颜色跟天璋院的唇色很相近,所以若不细看的话,还真容易看漏。

  “嗯?盛晴,怎么了吗?我的脸上是沾着什么东西吗?”

  天璋院一边问,一边伸出柔荑,以纤巧的手指轻轻摩挲自己的两颊。

  青登点点头。

  “嗯,对啊,是沾着一点东西。”

  总司是一个很大大咧咧的女孩,吃饭时将自己弄成小花猫,左脸黏着几粒米、右脸沾有一层酱料,乃十分常有的事。

  因彼此间的恋人关系,而经常坐在其身边的青登,这个时候总会默默地帮她擦净脸蛋。

  于是乎……在发现天璋院嘴角上的这块酱料后,“DNA动起来”的青登,本能地伸出右手——

  挲……

  非常轻微的、指尖轻轻擦过嘴唇的声音。

  “……”

  天璋院倏地睁大眼睛,眸光晃动犹如湖面涟漪荡漾

  看着青登的双目,像是望见不敢置信的光景。

  下个瞬间,青登回过神来,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何等大胆的举动。

  他立马收回手并快声解释道:

  “啊,抱歉,因为我看你的嘴唇脏了,所以就不由自主……嗯?殿下?”

  “……”

  天璋院仍旧睁大着双目,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视线笔直凝睇前方的虚空,酷似一台宕机的机器人。

  “殿下?”

  青登递出左手掌,在天璋院的眼前晃了一下。

  霎时,她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似的,惊叫着、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呜哇啊!我、我在!怎怎怎怎么了吗?”

  “殿下,你怎么了?刚刚为何突然发起呆来了?”

  “什什、什么也没有哦!就只是……只是……只是突然想起某件事情,所以就发了会儿愣而已!”

  说着,天璋院重新坐直身子,板起脸孔,绷紧面部的所有线条,一副正儿八百的模样。

  青登见状,忍不住换上戏谑的口吻,打趣道:

  “殿下,你适才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天璋院便顿时炸毛了。

  “怎么可能啊!你以为我是谁呀?我可是年长你6岁的长者哦!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哪可能会因为被小孩子摸一下嘴唇,就羞得整个人呆住啊!”

  青登也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眼见自己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就立即适时地收手,不再逗弄天璋院——随着跟天璋院越来越相熟,他愈发察觉这个很喜欢捉弄人的魅魔,意外地很有意思。

  实话讲,青登自个儿都不大相信他方才随口说出的玩笑话。

  一个都已快奔三的老阿姨,只是因为嘴唇被男人碰了一下,就害臊得脑袋宕机?

  这种事情,可能吗?

  就凭天璋院的豪迈性格,她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青登动怒。

  在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不许再像刚才那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乱碰我的身体”之后,这件小插曲便算翻篇了。

  青登拎起便当盒,站起身。

  “那么,殿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啊,盛晴,再等一下!”

  “殿下,还有事儿吗?”

  “我若没记错的话,3日后就是你们试卫馆的大喜事,没错吧?”

  “嗯,是的。”

  “替我向你们的四代目掌门人问好。”

  “好,我会的。”

  “啊!还有!”

  “嗯?”

  “唔……今天……谢谢你了。多亏了你,我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

  青登并未于第一时间回应天璋院的感激之情。

  他目光笔直地盯了对方半晌之后,两只嘴角分别向左右两边延伸。

  “殿下,你为什么要侧过脑袋呢?该不会是因为一边看着想要感谢的对象,一边说‘谢谢你’,令你觉得很害臊吧?”

  “无路赛!”

  ……

  咔。

  青登合上房门,发出“咔”的轻响。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青登的足音逐渐远去。

  天璋院继续维持着挺直腰杆的姿势,神情庄重,仿佛青登仍旧站在其面前一般。

  就在青登的足音彻底消失的下一瞬间——

  “哇呜呜呜呜……!”

  天璋院面朝下地趴伏在地,以双手捂面,眼神迷离,白嫩的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泛红起来。

  “被、被摸了……我的嘴唇……被男人摸了……”

  捂脸的双手缓缓下移,指尖轻抚朱唇。

  尽管青登已经离开,尽管“被青登摸嘴”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前的事情,但天璋院的唇间仍然记得那种痒痒的、仿佛有电流穿过一般的怪异触感。

  “唔呜呜呜呜呜——!”

  天璋院再度以双手捂面,她已奋力张大手掌,可依旧遮挡不住愈发鲜艳的红霞。

  这个时候,天璋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顿住了。

  俄而,她以三分好奇、三分懊恼、四分猜疑、九十七分害臊的语气,喃喃自语道:

  “他应该不会把给我擦过嘴的手指,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吧……?”

  ……

  ……

  另一边——

  青登从怀里掏出手帕,擦干净刚才用来给天璋院擦嘴的手指之后,默默地将手帕塞回进怀里。

  全程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对待钟爱的女性,他如饥似渴;对待一般的女性,他彬彬有礼——尽管他刚刚才对天璋院做出了“摸摸你的嘴唇”的无礼之举,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青登继续以“正人君子”自居。

  ……

  ……

  3日后,早晨——

  文久二年(1862),12月5日——

  江户,郊外,某地——

  近藤勇身穿一套闪亮亮的家传铠甲,大马金刀地端坐在马扎上。

  近藤周助笑呵呵地坐在他的侧后方。

  “哦哦!阿胜!你是我们多摩的骄傲啊!”

  “阿胜!从今天起,你就是天然理心流宗家的四代目掌门人了!要好好努力啊!”

  “要将天然理心流发扬光大哦!”

  ……

  大量皮肤黝黑、身穿粗糙服装的汉子围拢在近藤勇的身周,以旁人很难听懂的多摩方言叽叽喳喳地、毫不吝惜地朝近藤勇倾泻溢美之词。

  近藤勇的原名是岛崎胜太,直至被近藤周助收为养子后才改名为而今的“近藤勇”。

  不过,名字虽改了,但他的老家相亲们,以及他的挚友土方岁三,仍旧习惯性地称他为“阿胜”。

  就在今年初秋的时候,近藤周助终于下定决心——将试卫馆以及天然理心流宗家四代目掌门人的位置传给近藤勇!自己从今以后退居幕后,当一只悠哉的闲云野鹤。

  传位仪式就定在12月5日。

  从一介农人,逆袭成为某个剑术流派的宗家掌门人……以这个时代的眼光来看,近藤勇确实是创下了很不得了的成就。

  传位——这在文艺界、武道界、政界、商界,都属于最顶级、最不能随意处理的大事。

  关于要如何办好近藤勇的传位仪式,试卫馆众人集思广益,策划良久。

  倘若只是像举办“开学典礼”那样,让近藤周助和近藤勇站在台上干巴巴地讲话,那未免也太枯燥了。

  如此简陋的传位仪式,不仅会堕了天然理心流的名声,而且对于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也很不友好。

  人家大老远地跑来参加我们的典礼,结果我们这边的活动只有一个眯眯眼老头和一个大嘴青年的无聊宣讲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正当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青登倏地灵光一闪,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天然理心流乃注重实战、剑技很朴实无华的流派。既如此,我们何不搞点能凸显出天然理心流的这种独特风格的活动呢?

  于是乎,在橘青登的提议下,众人决定在传位仪式的当天,举办一场盛大的“红白合战”!参战双方皆为天然理心流的门下弟子与食客!

  这一天,跟试卫馆、青登交好的人与势力,基本都来了。

  胜麟太郎、千叶家族、千事屋、艾洛蒂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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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角们的新变化、青登在这1年又8个月里的修炼成果,终于要来啦~~

  ps:在史实里,不管是大御台所还是御台所,都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望周知。

  豹豹子明天要请个假~~并不是要去玩,而是为了去CP展买点本子、看看coser,搜集一下创作灵感!(豹的认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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