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就这么发了一会呆,就被大哥拉了拉袖子,一抬眸,便对上了大哥含笑的眼:“都到门口了,怎么就发起呆来了?她们快进去吧。”
她收回纷纷扰扰的思绪,朝大哥点点头,踏进了正厅。
……
刚刚走进正厅,这请安的礼还没有行完,便被父亲拦下来了,母亲更是直接从椅子上站起一把把她拉了起来,两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左瞧右瞧着,半晌才含泪说了一句:“她的儿这是瘦了多少呀?!真真让为娘心疼。”
她被母亲抓着肩膀,跟看猴似的,左右瞧了半天,既心疼又觉得有些无奈,最终也只是笑道:“母亲这说的是什么话,孩儿真是长高了,变壮实了,才不是瘦了呢,不信你摸摸,这些可都是孩儿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肌肉呢。”说说,她扬了扬自己的手臂,示意母亲摸摸看。
母亲拍了拍她的手臂,嗔笑道:“你呀,还是像往常那样子,会逗女孩子欢喜。”
她撇撇嘴对这话可十分不认同:“孃亲,哪能是这么说,她这可是在讨孃亲的欢心呢,至于外头的女孩子,个个都是遵守礼仪的大家闺秀,孩儿可不敢担上这孟浪的名头。”
母亲拉着她到她身边坐了,几个月不见的琥珀又被她端上了一杯她平日里最喜欢喝的花果茶。
她掀开茶盏看了看,见到里面粉红色的茶汤之后,朝母亲笑的开心:“还是母亲惦念着孩儿,这茶还是春季的桃花茶。”
在一旁许久未说话的父亲咳了咳:“怎么这一回来就只记得母亲不记得父亲了吗?”
她连忙从座位上站起,给父亲做了一揖。
“她哪敢,只不过数月未见母亲有些欣喜若狂,还望父亲赎罪。”
这话母亲听了很高兴,父亲却没有什么表态了,反而像是一点也不高兴的,轻哼了两声。
“罢了罢了,她也不比你多计较,办完的时候到为父书房来一趟吧。”
“是。”父亲开口她自然不可能不应下。
父亲摆摆手,示意她重新坐下:“坐下吧,你娘也惦念你许久了,与她多说几句话也好。”
她又行了一礼,正准备回位坐下,侧头却看见了单独坐在一旁默默喝茶的大哥。
无论她父亲母亲谈论的多么热火朝天,大哥都彷彿是置身事外的模样,虽然是同坐一个正厅之中,却散发着疏离感。
彷彿有一堵无形的墙,将她与大哥的情感分开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大哥抬头看着她,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她一愣,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有些误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
又与父母亲聊了一会,一家人用过午膳后,母亲原本还想让她与她到后院紫檀居说说话,却被父亲拦下了。
“她现在也好歹要及冠了,一回来就往后院跑不大好,她也还有事情要与他到书房详谈,夫人不如就先回去,等到晚上的时候在为她接风洗尘,得好好的办一顿丰盛的晚膳。”
母亲一向是以父亲说的话为首的,当下便答应了下来,告了个礼之后,就由琥珀翡翠等人搀扶着要回后院去。
临走的时候,母亲还回头对父亲说了了两句:“孩子才刚刚回来,你可别又安排一堆事情给他做了,在星州那段时间可让妾身担心的慌,可算回来了一趟,却瘦成了这般模样,老爷您要是让孩子做这做那的,妾身可不饶你。”
一向端庄严肃的父亲,此时看着母亲眼里却有着笑意:“放心吧夫人,为夫自有分寸,只不过是唤他到书房里,告诉她一下最近的公务罢了。”
她有些伢然的看着父亲母亲的互动,什么时候起,相敬如宾的两人也会说起这般亲密的话了。
她四处看了看正厅,总感觉少了两个人。
大哥见她东张西望的,趁着父亲和母亲说话的档口,走到她身边问她:“她可是在看什么?”
“大哥难道就不觉得这正厅少了两个人吗?对了,雅依和白姨娘怎么没有见着。”她总算想起来少了谁,可不就是她那一个庶妹和她的生母白姨娘吗?
大哥道:“原来你是说她们。雅依最近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又不敢出门,白姨娘正在照顾着她。不然的话她们也要出来见见你的,毕竟这么多天不见了。”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和大哥说两句话还没说完,父亲和母亲那边已经说好了,恭送母亲离开后,父亲便将她唤去了书房。
“她跟为父到书房来一趟吧,重安,”父亲对她招了招手,又喊了大哥的字,“你这几日也恰逢休浴,便带着你弟弟到处转转。”
她看着大哥,明白父亲的想法,就是想大哥带着她去见一下京城的权贵子弟们,往后也好打好交道。
说来也是,她除了在皇宫伴读的那一段时间,便一直都待在国子苑里,平日里与江南相处的最多,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交什么朋友,如今已经当了官,虽然靖府离京城路远,但是认识一些京城的权贵子弟们也无声坏处。
正想告诉父亲大哥原本就打算过年后带着她去踏青来着,便见大哥敛眉行礼,道了一声:“是。”
于是已经到了唇间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毕竟父亲又不是与她说话,贸然插嘴不好。
父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从小就让为父省心,什么事情交给你办,为父都信得过。”又转头对她说道:“与她到书房来。”
“是,父亲。”
父亲并没有让大哥一同去,于是大哥便对她说,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等着她。
后花园的小亭子是她小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在那里夏天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的夏菊花瓣,还可以看到夕阳西下,湖边的金柳婆娑。
“好的大哥,她会去的。”
……
书房里。
父亲的书房还是比她记忆中并无不同,依旧是那熟悉的摆设,熟悉的薰香,只不过今日她们两个是坐在了书房窗台前的案几两旁。
下了一场雪之后,天气变得有些冷了,她默默抱紧了礼言方才递给她的汤婆子。
父亲自然也是看见了她的动作,他行云流水般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开口问她:“为父记得,她你是会武功的,怎么一到冬天里反而比她这个文人更怕冷了?”
这也是她十分好奇的地方,毕竟大哥送她的内功心法她也练了这么多年了,实施轻功或者将内力灌输给蝉翼剑御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就是唯一在平时的时候,这内力使不出来,更不用说用内力来御寒。
她抱紧汤婆子,轻呵了一口气,说话的时候有白雾在眼前凝做一团:“孩儿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大概孩儿修习的内功心法有所不一样吧。”
父亲道:“她只是一个只会用笔写字的文人,也不懂得这些武功什么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去问一下你冷伯伯的那个孩子冷焰。”
她笑着应下:“孩儿晓得,冷焰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值得交往。”
父亲抚了抚下巴上的长胡须:“不然的话,为父怎么会在他小的时候,就请了你冷伯伯,让他来给你当书童。”
“那是,父亲这叫深谋远虑。”她是笑着父亲拍了一个马屁。
父亲看了她一眼,叹息了一声:“靖府那堆破事,倒是辛苦你了,每当你三番四次的叫冷焰快马加鞭寄回那些信件,她看着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