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粉红色的雾气弥漫在宫殿当中,散发出一种靡靡的气味,让人的心神跳动,有些情难自禁。
那些从宫殿深处伸出来的触手,落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一条条红色的丝带,像绣球一般在飘荡,煞是绮丽,可是在许道和庄不凡看来却是十分的诡异阴森了。
许道心中的念头跳动,他并没有躲开这些触手的抓捕,而是大笑着,提着手中墨鱼剑变作了长刀,刷刷的将扑过来的触手全部斩断。
啪啪!
一条条触手掉落在地面上,顿时溅出腥臭的鲜血,让人一阵恶心。不过在现场的女尼和酒客们看来,确实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反而感觉有香甜的气味释放出来一样。
很明显,这些人都已经陷入到了欢喜道士的蒙蔽当中,情难自禁,将危险当作了好事。
一些人像是被引诱的猫狗般,点着脚尖,痴痴的往这宫殿深处挪了数步。如果欢喜道士招呼的是他们,只怕是压根不需要释放出触手进行抓捕,几声招呼便可将这些人全都引至屋中。
“哈哈哈!道长再次相邀,就不劳烦抓我过去了,我自前来!”
许道没有太过与众不同,他斩断了对方的触手之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提着刀,大笑的往前踏步,显得极为豪迈大胆。
“桀桀桀!”那欢喜道士不知究竟是何形体,在被许道斩了数根触手之后,笑声变得恼怒,并没有太过吃痛的模样。
一阵尖利的女声传出:“既然如此,快快过来便是!”
刷刷!又有红色的触手从宫殿深处跳出,其数目比之刚才更多,密密麻麻的,让许道看一眼都感觉头皮微麻。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一副尊容,待会儿让我如何下得去口?”
不过事已至此,为免前功尽弃,许道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面走去,心中暗暗期待着对方的人身模样不要太过丑陋就好。
黑洞洞的大门竖在宫殿的深处,内里漆黑无比,压根无法让人看见任何东西。
许道来到大门之后,趴在宫殿外面的触手更是蠕动起来。拉近的距离,他还看见触手上有着丝丝透明的黏液渗出。
不由的,许道回头往身后看了一下,暗暗朝着庄不凡打了一个手势。看到庄不凡也悄悄的回应了,他的心中多了点底气。
于是下一刻,许道站在门口不再想东想西,直接就跨步往里面迈进去,其面上依旧做作着豪迈之色。
身子没入黑暗当中,他感觉自己像是穿过了一层红光,目中不再黑暗。
一片罗帐布置在里面,丝绸轻飘,竹帘四落,还有清脆的古怪风铃悬挂在周遭,叮铃铃的作响。
只是这一顶罗帐并非是寻常人使用的,其足有数十丈之大小,巨大无比,像是巨人就寝的地方。
许道打量着,有些诧异,虽说道人筑基之后,无论是妖躯还是法体,全都是庞大之极,数丈、十数丈,但没多少人会布置如此大的床铺进行歇息。
“莫不是个妖鬼成道的尼姑,喜用妖身不喜人身?”他暗想着。
果他继续往那里走上几步,便在重重的红帘中,瞧见了一尊巨大的身影,其有近十丈高,恍若一幢楼房般立在他的跟前。
许道这个时候不在主动往前走了,而是驻足不前的打量起来。
那尊楼大的身躯晃动起来,口中柔声说着:“这位客官还不快快登台而来,莫非是怕老身将你吃掉么?”
咝咝!只见那些从罗帐中伸出的触手,像蛇虫一般在许道的周遭游走着,已经将他团团的围住,挡住了他的去路。
好在这个时候许道也已经观察完毕,“果真是凝煞境界的道士,道行足有百年之多!”
虽然许道自家的修为才只是立根境界,但确认这点之后,他并没有紧张,反而放松下来。
凝煞境界的道士他并非没宰杀过,且外面还有庄不凡在掠阵,他完全可以大胆的和对方虚与委蛇。除非对方的修为到达炼罡境界了,他才会慌张。
话虽如此,许道也是做好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准备,他紧绷着身子,口中闷哼一声:
“善。”然后便按着腰间的法器,一头钻进了重重的罗帐当中。
靡靡当中,恰似掀开红盖头,对方的真身终于出现在了许道的眼中。
一堆白花花肉山出现在罗帐的中央,一叠一叠,波浪般垂下,竟形成了油亮的肉质阶梯。
而就在阶梯的最上面,正有半个身躯插在正中间,是个人形,其浑身意识散发着油光,头顶上亦是无发,身姿丰满,赫然也是一个尼姑。
只是这尼姑可不是刚才的那些能够比较的,其仅仅撇看了许道一眼,便让许道的脑中的清心符种疯狂的震动,应是炼就了目力法术,能够通过目光迷惑他人的神智。
好像许道不仅同样是筑基道士,其最擅长克制的就是这一类魅惑型法术,口中反而冷哼一声,说到:“这便是阁下的待客之道么?若是不想与某家论道,某这就走便是!”
欢喜道士,或者说欢喜女尼听见他这番话,并没有恼怒,把口中轻咦一声:“客官好定力,难怪能够将那些不成器的家伙挑翻。”
她浅笑着:“如此定力,也只能由老身来治一治客官了。”
欢喜女尼说的话,一并有几根触手从地上爬起来,落在了许道的胸膛上戳来戳去,像是在集市上买肉时挑拣肥瘦似的。
许道忍受着对方的骚扰,如言便往对方的人身所在之处奔去,他踩着叠叠的白肉,纵身跳跃,不一会儿便攀上了近十丈高的肉山。
这个时候,欢喜女尼已经张开了怀抱,眉开眼笑的瞧着他,等他投入怀中。
啪叽啪叽!不远处一条条或粗或细的触手,自下向上舞动着,相互间碰撞不已,显得极为兴奋。
只是许道在看清了对方的人身模样之后,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再上前。
他无奈的盯着对方的下身。并非是他歧视对方,不愿意和对方论道一番,而是他压根就无从下手!
只见欢喜女尼并非是跪坐在肉山上,而只是长出了半截人身子,自腹部以下便是团团的白肉,堆叠在一块形成了肉山。
对方若真打算和许道和平做过一番,好歹也得将大腿给变出来啊。
只是瞧对方的意思,女尼完全不准备配合许道变出相应的部位。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下的白肉,口中招呼到:“老身已为客官暖好了这上等的白玉床,快快上塌来。”
女尼见许道都踩在她身上了,认定许道已经是逃脱不得,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称得上是喜笑颜开,时不时还将口中怪长的舌头吐出,舔舐着嘴唇。
此獠如此模样,许道哪里还不知道,对方压根就不是想和他论道,而是只准备吸走他的精气,给他个教训尝一尝。
而许道此行前来,打得主意便是先想和对方和平交流,试试其深浅,在塌上打服对方。眼下既然没有这个机会了,立刻退出此地才是。
他当即一拱手,冲肉山中的女尼拱手:
“道长冰肌玉骨的,某不敢侵犯。此行是某唐突过度了,某认输,这就出门去给姑娘们赔罪。”
话说完,许道转身便往罗帐外面奔去,其身形闪烁,也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
欢喜女尼再度轻咦一声,她也并非是愚笨之人,从许道的几次不对劲中也察觉到了不妥,猜测许道可能是瞧破了她的真面目。
女尼兀自口中疑惑的说:“莫非是老身的桃花煞气失效了,竟连个道徒都迷不住?”
许道奔走着,忽地对方口中的话,顿时也就反应过来,认出了弥漫周遭的粉红色的雾气究竟是何物。
桃花煞气者,乃是一门淫靡的煞气,其并非是采集自大地当中,而是采摘于人兽身上,集交合气息作为原料,按阴阳手法配制而成,是一种杂等煞气。
虽然这种煞气的质地不高,没有上等煞气那般恐怖,沾之即死,但其最是擅长于遮蔽、挑动他人的心神,也不易被察觉到。
一旦有道人着了,不经意间就会沉沦进欲望当中,最终狂欢而死都反应不过来。
即便是对于筑基道士们来说,被其沾上影响了心神,斗法时的胜率也会凭空降低数成。
除此之外,这种煞气往往也会被道士们采集后炼制成丹丸,用作于床榻之间享乐,破有妙用。
想起这种煞气的作用来源,许道也明白了对方为何开设如此一间欢喜酒室了。
此獠应是不只是为了赚取符钱、培养手下,更是为了广泛的采集他人的交合气息,凝练煞气,用于其自身的修行。
如此一来,许道这等自己跑上门的凝煞材料,对方很难放手。而且以筑基道士们的性子,许道一个区区“道徒”居然敢耍对方,对方定然不会轻饶!
果然,女尼一边说着话,动作一边做出。
刷刷!本就充满整个暗室的触手全都竖起,牢牢的挡住了许道的去路。
欢喜女尼似乎并没有因为许道的举动太过恼恨,反而继续笑吟吟的呼到:“客官为何急着退去?放心,老身是个买卖人,不会吸干客官的。”
话虽如此,女尼在意识到自己丑陋的一面被许道识破之后,心中杀意也生出了,笑嘻嘻说:
“留下九成便可!”
九成精气!无论是道人还是凡人,若是精气失了九成,即便能活也是个半死不遂,灵药难医。
见退路被挡,许道也就暂且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子提刀看着对方,口中商量到:“这位道友,是某唐突了,可否多打点折扣?”
说话中,许道主动的释放出了自己身上的气势,同时身形胀大,体表浮现出鳞甲,亦是透露出了非人的气势。
此是他彰显出自个筑基级别的修为,想着能先不动手便不动手,先礼后兵一番。
而欢喜女尼见到他这个模样之后,顿时有些惊愕。女尼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赞到:
“客官好手段,一身精气收敛的滴滴不漏,老身竟然真的以为道友只是炼气境界。”
也不知为何,她的脸色更是兴奋起来:
“哈哈!既然客官也是筑基境界,老身打个折,客官快快与我快活一番,助我凝煞功成便可!”
虽然许道显露出了武道筑基的修为,但是他六十余年的法力明显不被欢喜女尼放在眼中。而且依对方口中的话来看,此獠似乎准备借此机会,占上许道一个大便宜。
只是许道已经确定对方并非真心开门做买卖的,自然不会应下,冷哼到:“帮你这家伙凝煞功成,某家岂不是要被吸的油尽灯枯!”
“告辞!”
只得动手,许道也就不再犹豫,他当即挥动手中的长刀,割断了身前的触手,凶悍的往门外奔走,硬打出去。
枭!
欢喜女尼见状,也不甚畏惧,其晃动着肉山身躯中,面目狰狞的笑起,“哪有客官这般,耍子完了就一走了之,岂不是白嫖?”
呼呼!粉红色的雾气大作,触手们绵绵不断的冲撞向许道。
许道也不是好对付的,来一根斩断一根,将对方的触手全都剁成了肉段。且战且退,他几个呼吸就退到了暗室的门口。
咵嚓一声。
许道浑身鳞甲生长,野蛮的撞破了宫殿的和暗室之间的大门,出现在外界。而外界原本等着好戏结果的尼姑、酒客们,顿时就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
“客官,莫走啊,留下与老身欢好!”
一根根更是粗壮的触手冲向许道,并用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团肉身跟在许道身后,女尼也走出了罗帐,紧追不已。
而殿中的酒客们早已经从桃花煞气的迷惑中醒来,此时欢喜女尼又没工夫理会他们,他们一个个的顿时看清了女尼的真面目。
酒客瞪大了眼睛,盯着长满触手的肉山女尼直发怔。其中十来个正在和人较量的,回头一望,当场就吓的软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