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其实就连姑苏礼自己都觉得很惊讶。
当初他会和千剑宗的弟子打这个赌,大部分的原因是出于对宗门的维护。
他和秦风刚见面,两个人连交情都谈不上,更别说多深的交情了。
当时见林泉生被人排挤嘲笑,对方口口声声直指向了无相宗他,他身为无相宗弟子自然是要站出来维护的。
至于打赌,当时也是脑子一热。
是的,就连他自己都很诧异,居然连他都有脑子一热的时候。
身为姑苏家的继承人,姑苏礼本身天赋极高,从小就被赋予了很高的期望。
他从出生开始,就被当做姑苏家的继承人来培养,无论心性还是修行,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即便他出身非凡,但是却没有同样出生高门的许多人那种心高气傲,相反他的气质很平和,温润如水,君子如玉,用来形容他最好不过了。
但也因为他从小背负的责任,意味着他从来都不能冲动行事,无论面对任何事,他第一时间需要考量的便是家族荣誉、宗门利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他确实是因为宗门的荣誉才开口,但后来听到那名千剑宗弟子明里暗里看不起秦风的时候,他忽然脑袋一热提出了这个看起来必输的赌约。
或许是那天秦风和他说话时的眼神太淡定,又或许是秦风孤身进入鸣沧海时毫无迟疑的背影,突然就刺激到了他。
甚至让他觉得,如果不下一个重一点的赌注,反而是侮辱了秦风。
无论如何,姑苏礼还是觉得不后悔的。
毕竟秦风此去不仅仅是为了宗门荣誉,更是为了整个鸣沧海的生灵。
任何愿意为人族做出贡献的人,无论最后结局如何,都应该得到尊重。
但是后来,代表秦风的那块长生牌在三天前突然产生了一道裂缝,当时姑苏礼还以为自己赌输了。
没想到的是,三天的时间里,他一直等着秦风的长生牌倒塌,可却一直没有等到。
尽管产生了裂缝,可那块长生牌一直立着,始终没有倒下。
这让他有了一丝希望,甚至今天鸣沧海突然出现异动,也让他产生了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鸣沧海的异动,有没有可能和秦风有关?
虽然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可能性不大。
“呵呵,长生牌没有倒,但也差不多了吧?”
姑苏礼刚说完话,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一回头,正是封信三人。
那天的白衣女子脸上的疤痕已经尽数消退了,姑苏礼的扇子上没有毒,修士的恢复能力本来就比普通人要强,再加上灵药辅佐,那天的伤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走过来的时候,白衣女子看着姑苏礼等人的目光还是能喷出火来。
可应该是想到了那天的遭遇,她虽然怒目圆睁,却没有主动出言挑衅。
终归还是有所忌惮的,毕竟绘灵和姑苏礼二人的实力深不可测,最起码在现场的这堆人里,他们的道行是最高的,只有战铭和宫瑾可以相提并论。
甚至其他两大宗门驻扎在此的弟子都没法和他们比,更别说其他小宗门的修士了。
姑苏礼还说得过去,但这个绘灵完全就是个怪胎。
在上无相宗之前,绘灵就是个侍女。
但她并不是一般的侍女,而是某个大家族专门培养出来的暗卫,用来保护自家小姐安全的。
觉醒灵骨之后被带上无相宗,虽然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但却不苟言笑。
在无相宗百年,她就像个不知疲倦的修炼机器,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
要不是姑苏礼软磨硬泡,只怕美人还很难动心。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修炼狂魔的结果是很好的,即便在风灵山那样修炼机器扎堆儿的地方,她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否则不会被派到鸣沧城来镇守。
白衣女子不是她的对手。
姑苏礼看到来人,一声轻笑:“怎么,封师弟看来还有高见?”
“呵呵,姑苏礼,你就别嘴硬了,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封信嗤笑一声,完全不给同门面子:“秦风的长命牌在三天前就已经碎裂了,这说明什么?他现在就算没死也是重伤。”
“你自己看看,现在鸣沧海的情况有多混乱?他一个凡人,即便在完好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活下来,现在这种情况……他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鸣沧海看起来明显酝酿着一场大祸,别说秦风一个凡人了,哪怕他们这些修士这个时候去了就是送死。
宫瑾一听秦风的长命牌在三天前就碎裂了,一声嗤笑:“就连长命牌都碎裂了,还敢说人还活着?”
“谁都知道长命牌碎裂只有两种情况,一种重伤濒死,一种魂魄有损。”
“在鸣沧海内,这两种情况随便出现哪一种,对于他一个凡人来说都是必死无疑。”
“姑苏,都这种情况了,你还要嘴硬不成?”
姑苏礼面带微笑,闻言摇了摇头:“这不是嘴硬,只要长命牌没倒下,那他人就没死。谁又知道,他不会真的从鸣沧海回来了呢?”
哪怕完成不了任务,但只要从鸣沧海活着回来了,姑苏礼都不算赌输。
恭敬还要说什么,被绘灵一声厉呵打断:“够了!”
绘灵脸色一冷,周围的空气都跟着下降了几度。
“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听你们那些赌约?”绘灵先瞪了姑苏礼一眼,后者讪讪地笑了笑,退回到了她身后,不再和宫瑾等人争执。
绘灵则将目光再度落到了面前的几人身上:“现在鸣沧海出现异动,你我都是负责镇守鸣沧海之人,别忘了自己的职责。”
“无论秦风是生是死,他都是为了探寻鸣沧海灵力枯竭的原因,倘若有朝一日鸣沧海灵气枯竭的原因找到,恢复以往,他也是我等的先行者。”
“你们的赌约我不管,可若是谁要再继续以他孤身入海作为笑料,那他就是我绘灵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