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齐誉民一愣,问道:“二弟这是什么意思?”
“股权,咱们得卖,不然的话,资金缺口咱们没法填啊,融资是迫在眉睫的事,这位苏总既然找上了门,那咱们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齐誉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咱们也不能做一锤子买卖,这位苏总,看似年纪不大,但绝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收购咱们‘久齐纸业’的股权,一定是有不小的目的的。”
“从上一次申源地产的事情来看,这人也许还真是一个金融天才,不然胡氏兄弟那么厉害的两个人,也不会倒得那么快。”
齐誉民一头雾水,微微皱眉道:“老二,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哥,我想说的事,咱们只出售手里一半的‘久齐纸业’股权,用出售的资金,先帮‘舜齐光学’暂时度过目前的难关,至于后面……我们再看一看形势。”齐誉田回道,“我们先看一看对方到底想干嘛,也许趁这机会,我们也能乘风大赚一笔呢?到时候……就能彻底解决‘舜齐光学’的资金压力了。”
齐誉民仔细体会二弟的话,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他沉吟了好半天,才说道:“老二,你过‘舜齐光学’这边来,我们见面仔细谈一谈,好好合计一番。”
对方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苏越和杨立国回到南华大酒店之后,不到一个小时,楚兆继就来了电话,邀请苏越和杨立国晚上一起吃饭。
苏越应下此事,在酒店休息了一会,就同杨立国来到约定的饭店。
这是一家私房菜馆,档次不是太高,但胜在清静和隐秘性好,俩人来到包间,只见众人已经到齐了。除了‘沛远基金’的楚兆继、陈雨荷以外,还有其他两位中年男子,看情形,应当是‘沛远基金’的合伙人。
“苏总,考虑好了吗?”
苏越坐下之后,楚兆继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
苏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目光望向席间,自己并不认识的俩人,问道:“楚总,这两位是……”
“耿总和廖总,都是我们‘沛远基金’的股东,也是我的老乡。”楚兆继介绍道,“当初成立‘沛远基金’这家公司的时候,是我们三人共同出资建立的,两位都是我最信任的人,苏总不必疑虑。”
随着楚兆继的话,俩人也都站起身跟苏越和杨立国打招呼。
苏越微微颔首:“我大致考虑了一下,觉得楚总的计划,还是可行的,只是我们‘添越资本’毕竟根基浅薄,才成立不到半年时间,虽说年前从‘申源地产’操盘项目中,收获了一部分资金,但加上最近新支出的投资项目,目前能利用的资金很有限,1.5亿资金,已是极限,楚总所提议的2到3亿资金投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要在天星线缆和久齐纸业两线布局,苏越就算把手里申源地产的股票全套现了,能使用的资金,也就不到四个亿。
能用在天星线缆上的,最多确实也只有1.5亿左右。
楚兆继呵呵笑道:“苏总的情况,我大致也了解,天星线缆接近7个亿的市值,咱们要想控股,少说至少要4到5亿的资金。苏总所说的1.5亿资金,应当是手里的自有资金吧?除此之外,苏总能利用的,还有旗下‘添越1号’基金呢?”
“据我所知,‘添越1号’基金在前不久,规模已经突破一个亿,这是一支封闭式基金,离赎回还有很长的时间,苏总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嘛。”
“这种方法,楚总就不要说了。”
苏越还未说话,杨立国已经严词拒绝道:“在成立‘添越1号’基金的时候,基金申报里,就明确写了,这支基金只能投资于二级市场。楚总这么说……是让我们犯原则错误,让我们自绝于投资者,断我们‘添越资本’的未来根基啊!”
楚兆继尴尬地一笑。
沉吟了片刻,说道:“杨总误会了,我说的是让‘添越1号’基金在二级市场上,购买天星线缆的股票,从而配合我们在一级市场上的行动。只需要‘添越资本’能投入超过2个亿的资金,我们就能完全控制天星线缆这家公司,从而与长陵药业进行谈判。”
说起来,楚兆继手里能利用的自有资金,比苏越还少。
但他可以完全利用‘沛远基金’近乎5个亿的规模,从二级市场上,来替自己完成控制天星线缆的目标。当然,受累于当时基金成立时,设定的单股持仓不能超过基金规模50%的规定,他所能利用的基金资金,也很有限,所以才不得不联合‘添越资本’。
苏越点了点头:“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那我就当苏总同意了。”楚兆继哈哈笑道。
苏越微微笑了笑,回道:“精诚合作嘛,必然应当全力以赴,只是……楚总,如何切断长陵药业对于新丰机械的借壳计划,将长陵药业的借壳目标,引向天星线缆,这事咱们还得好好讨论一下。”
“这是自然。”楚兆继笑着点了点头。
他将目光望向旁边的耿总,说道:“老耿,你来说吧。”
那位姓耿的秃顶中年男子应了一声,说道:“切断长陵药业对于新丰机械借壳计划的事,交给我好了。新丰机械的董事长、实控人刘卫军是一个极为好赌之人,前段时间,当确定长陵药业挑中了他的公司,作为借壳目标,尾巴早已翘到了天上,觉得自己身价即将暴涨,赌起来更是肆无忌惮。”
“这人只需要稍微引诱,就能让他坏了长陵医药上市的大局。”
苏越对于刘卫军此人,只能说了解一二,但并没有这位耿总了解得那么透彻,这种设计陷害之事,他不想参与过多,让对方去做,自然再好不过。
“如何将长陵药业,引向天星线缆呢?”苏越继续问。
楚兆继呵呵一笑,说道:“廖总,你来说。”
那位腆着肚子的圆脸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笑道:“只要刘卫军那里出问题,长陵药业借壳新丰机械的事,必然只能黄了,这时候,咱们只需要把天星线缆的资料摆在长陵药业董事会上,让他们知道这家公司是他们最合适的借壳目标,就自然水到渠成了。”
“我有一位朋友,虽说只是长陵药业的一个小股东,但将资料带上董事会,并提出一些想法,还是能够办到的。就算这样不保险,咱们也可以联合长陵药业集团其中一位有些底子的股东兼董事会成员,分润一点利益,让他替咱们完成这件事,也是可以的。”
“反正无论是长陵药业控股股东、长陵地方国资机构、各大投资机构,一致目标,都是让企业尽快上市,咱们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苏越认真看了这位廖总一眼,微微有些吃惊。
楚兆继身边的人,看来本事都还不小,这两个合伙人,听其谈话和算计,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苏总觉得呢?”楚兆继微笑地看着苏越。
苏越回过神,笑着回道:“耿总和廖总的思路都很好,我没什么要补充的,天星线缆这边,就交给我们吧,让朱以成吐出手里20%多的股份,应该不难。”
“行,那咱们就分工合作。”楚兆继应道。
他选择完成计划中,关于长陵药业的这一部分,其实也是有着各种小心思的,那便是想适时掌握长陵药业的动向,能够主导长陵药业借壳的方向和时机,以此制约‘添越资本’一方,让他们在投入资金之后,能够乖乖听话。
商量完了合作计划的实施步骤和方案,接下来就是酒席间的虚情假意了。
晚饭散了之后,送走了苏越和杨立国,然后楚兆继支开了陈雨荷,把廖总和耿总又聚在了一起。
三人在一个私密咖啡馆坐下之后。
楚兆继醉意朦胧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无比清醒,整个人的精神,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老耿、老廖,这人我可诱进来了,后面的布置,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楚兆继盯着二人,“这是我们‘沛远基金’的翻身一仗,打赢了,名扬金融界,无论个人财富,还是基金规模,都会再上一个大台阶。”
“兆继,人家主动上门合作,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不仗义了啊?”
老耿有些犹豫地回答:“这姓苏的,有魄力,有能力,是个人才,假以时日成长,会成为金融界新秀的,我们两家若以后能一直保持合作,也是不错的选择。”
“主动上门合作。”
楚兆继冷笑了一声:“这小子可比两位想的要狠得多,咱们不对付他,反手他就能把我们‘沛远基金’整个吃下。还有陈雨荷那贱人,枉我这几年对她这么好,几句话就能被人挑拨反水……这女人,我得让她身败名裂。”
俩人听见他凶狠的话,心里暗自心惊,脸色大变。
“这姓苏的,比咱们想的要厉害得多。”
楚兆继见俩人疑惑,收敛了一下心神,继续说道:“咱们先前在新丰机械上布局,顺便接触长陵药业,以‘沛远基金’5亿的规模为资本,参与到长陵药业上市股票认购中,想要从中谋取巨额利润的事,被这小子全看穿了。”
俩人震惊地看着楚兆继,问道:“兆继,你怎么知道的?”
楚兆继嘿嘿一笑,说道:“这也是陈雨荷那女人过于蠢了一些,居然将自己心里的犹豫和抉择,也就是当初在长陵与姓苏这小子交谈的事,跟自己闺蜜倾吐了。她万万不会想到,她那闺蜜小田,也是老子的女人。”
俩人心中骇然,对于这种事,却也是无言以对。
“我平生最恨背叛的人,当我知道她在背后暗中调查我,并将‘沛远基金’的详细资料完全提供给姓苏的,充当他在‘沛远基金’的内奸之时,我连杀了她的心都有。”楚兆继青筋暴起,但转瞬,心态又平和了下去,“只是……咱们作为文明人,不能做这种意气之事,先忍她一段时间,等我收拾了姓苏的,再让她好看。”
“不过……话说回来,这姓苏的还真称得上是金融天才型人物。”
“早先,我们一门心思,都只是想着如何参与到长陵药业借壳新丰机械的这件事里面去,甚至不惜损害投资者利益,损公私肥来获取暴利,只想着顺势而为,追逐这股借壳上市的风,却从未想过,从转换借壳目标,自己来布局,让这股借壳上市的风,主动来追逐自己,以完成利益收割。”
“这姓苏的投资格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他提供的思路,也算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长陵药业的那些投资机构,一个个眼高于顶,瞧不上咱们这个草根出身的‘沛远基金’,咱们先前像狗一样乞求着进入上市股权认购,人家还爱答不理的,这一次,我得让他们瞧瞧,老子是如何收割他们的。”
发泄出了心中的愤懑之后,楚兆继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喝了一口咖啡,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
他从一个农村的孩子跳入大城市,又没有名校的身份。
能攀上天河集团董事长高姿那个女人,然后一步步走到今天,其中的艰辛和受过的那些屈辱,旁人不了解,他却一直都记在心头。
他的目标,不只是有钱就满足了。
若是如此,他现在就可以收手了,他要的,是能继续往上爬,爬到一个高度,能俯视以前所有轻视他的人,告诉他们:“你们……不过尔尔。”
“兆继,天星线缆这边,咱们已经交给了姓苏的去处理,又如何从中作梗呢?”
廖总的话,突然打断了楚兆继的沉思。
他回过神来,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方面,我来操作吧,天星线缆的主事人,并不是朱以成那家伙,而是他父亲。朱国栋虽然退了,但一生积累的威望还在,天星线缆目前还未完全退出的股东,也都是唯老爷子命令是从的,我明天去医院看看这位老爷子,若是他的病没有大碍,那咱们就从他身上着手。”
“至于朱以成,就交给姓苏的去公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