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我可不是柳姨娘那些人,”春桃咬牙,“她若想害我,我必然要告诉相爷!”
翠珠勾了勾唇角,似乎觉得可笑,“相爷凭什么护着你,你连个姨娘都不是!”
这话好似一把剪刀,猛地戳进春桃心窝,她脸上的跋扈之色登时烟消云散,转为不安与惊惧。
“姐姐,你说相爷真的肯抬我吗?”
几日厮缠下来,薛成贵始终没有提纳妾的事,这让春桃心中很是不安,虽然也赏了些银子,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那——”翠珠眼色阴鸷幽沉,“还不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若能怀上一男半女,还怕相爷不给你名分?若生了儿子,后院谁还能贵过你去?”
春桃有些心动,可一想到薛成贵近来越来越不成事,每回还得用手指才能让自己快活,她真的担心能不能有孕。
“怎么了?”翠珠看出她脸上的犹豫,狐疑靠近,“相爷不肯让你有孕?”
“不、不是,”春桃强颜笑着敷衍,“那怎么会呢,我是担心夫人不肯。”
翠珠无奈地撇撇嘴,“那就没法子了,此事还是要你自己拿定主意才行啊。”
说罢,翠珠又钻回被窝里,剩下春桃一人坐在床沿,望着窗棂不知在想什么。
翌日。
趁着送早饭进屋的功夫,翠珠将昨夜的话向薛轻凝说了一遍。
“我瞧春桃的意思,相爷恐怕不行……”翠珠有些尴尬,又有些幸灾乐祸。
薛轻凝咬了一口小饼,细细嚼着,“那如何每日与春桃苟且?”
“或许还有别的法子?”翠珠低声一句,“我曾听贵妃娘娘说过,夫人也抱怨过此事,不然也不至于在房中自己行事……”
“我瞧着多半也是这样,”连翘脸上有些烫,“上回吃完药我替相爷把脉,实在有些肾虚难补。”
薛轻凝轻笑一声,这老货玩得倒花,都不能成事还要召春桃在房中厮混。
正笑着,院中小丫头忽然慌张跑进屋,“娘娘,春桃让夫人房中的张妈妈打了!”
“啊?”
连翘与翠珠悚然对视一眼,没想到报复来得这样快。
“在何处打的?”薛轻凝仍是不急不缓咬着手中的小饼,低头啜了一口粥,好似听着一件不甚上心的闲事。
“在前院荷花池边,打得可狠呢!”小丫头心有余悸,脸上忽然有些绯红,“张妈妈说,要扒光她的衣裳,送到男丁住的偏院去……”
翠珠冷笑一声,这确实是薛夫人的手段不假。
连翘却有些担忧,“娘娘,要不要去瞧瞧?”
“急什么,相爷不是就在前院吗?”薛轻凝波澜不惊,“我先吃完这饼再说。”
她眼中有些许冷嘲,薛夫人院中是没人了?
以往哪个房中的姨娘稍有风吹草动,薛夫人立刻料理得服服帖帖,如今这春桃都在薛成贵屋里鬼混了这么多日,她这才派人去收拾?
前院,已是一片鸡飞狗跳。
“你们放开我,相爷非宰了你们这些下贱东西!”
春桃身上衣裳早已烂成褴褛,发髻也如鸡窝一般,满脸尘泥狼狈不堪。
张妈妈冷笑不止,手上不住扑打,一个个响亮的耳刮子都落在春桃脸上,“好大的口气,也不知你比咱们高贵多少?”
“背着夫人爬了床,这便以为自己要成主子了?我看你是真不知骨头几两重!”
院中家丁们都在各处偷偷看着,没人敢上前阻拦。
此处明明离薛成贵的院子甚近,却不见他院中有人出来说句话,其余人等更是心下明了,自然都不愿惹这麻烦。
“你们都没吃饭不成!”张妈妈朝另几人呵斥一声,“把她衣服扒光了,扔到男丁住的院子去!让这荡、货好好尝尝男人的滋味!”
几人死命将春桃按在地上,一个婆子手脚麻利地上前撕扯衣服,只用力一扒,春桃里头粉色的肚兜便露出大半。
院中围观的男丁们都伸长了脖子,咂着嘴等着后头更好看的,而婢女婆子们也幸灾乐祸地暗暗私语。
当着众人的面被这般羞辱,春桃心下已经凉了大半,只能绝望地挣扎,“相爷!相爷救我!”
“还敢叫相爷!”张妈妈眉目一厉,亲自抓了一把带泥的草塞在她口中,“不知死活的小蹄子,今日让你浪个够!抬过去!”
春桃几乎半、裸着被人抬走,眼见就要送到男丁院中,身后忽然响起柳姨娘的呵斥,“都在此胡闹什么呢!”
张妈妈脸色阴沉,朝柳姨娘瞥了一眼,“夫人命我们带春桃回去,姨娘是有什么话要让我们一并带回去吗?”
柳姨娘一向惧怕薛夫人,对张妈妈也是敬而远之,不过今日却将脸拉了下来,“相爷要找春桃喂药,我看张妈妈还是把人尽快送过去吧。”
张妈妈皱眉,到底还是有人给春桃撑腰了,那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的春桃,好似忽然有了靠山,使劲儿蹬着腿脚,“该死的,还不将我放下来!”
柳姨娘似笑非笑,“相爷这几日身子不适,看见院子里的狗都想踢两脚,我可不敢招惹,我劝张妈妈也利落些将人送过去吧。”
那夜薛夫人被抬回房中,张妈妈亲眼所见她被打成什么模样,若是相爷真要护着春桃,自己有几条命能挨那鞭子?
她使了个眼色,让几人将春桃扔下,悻悻回院中去了。
西院。
“相爷护着那贱人?!”
薛夫人惊惧从床上坐起,顾不得身上的旧伤,当即便要下床。
“柳姨娘来传的话,可说到底还不是相爷的意思?”张妈妈忍气吞声,“看来那贱蹄子当真有两下子,将相爷哄得七荤八素……”
薛夫人又惊又怕,没想到薛成贵竟会为了一个暖床丫鬟,与自己名刀明强的对着干。
以往处置柳姨娘等人,就算是再过分,他也不曾过问一句,如今怎么会为了个春桃与自己撕破脸?
难道他真的对自己动了什么心思?她忽然想起什么,“薛轻凝那贱人不曾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