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薛玉柳躲在里间不肯出来,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脸上的红肿,但盛汝筠的耐心却没剩下多少了。
实在是想不出主意,她只得匆忙找了张面巾戴在脸上,走出去迎他。
“陛下,臣妾来迟了。”
盛汝筠原本还没有那种抗拒的感觉,直到对上薛玉柳那双心虚的眼睛,便觉得不对劲起来。
眼前的人应该是真正的薛贵妃薛玉柳,那她又去哪了呢?
盛汝筠见是薛玉柳,眼里的热情瞬间就熄灭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虚与委蛇。
“爱妃怎么见朕还要戴着面巾呢?”
“臣妾晚上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脸上红肿一片,实在是不好以这副模样见陛下,这才不得已用面巾遮掩。”
“是吗,那爱妃可曾传太医来看看?”
“已经传过了,太医说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就自行消退了,陛下不必为臣妾担心。”
盛汝筠凑近她,一只手握住薛玉柳的手腕,另一只手就要解她的衣裳,惊得薛玉柳不由得往后躲了一步。
“爱妃躲朕做什么,朕只是想看看爱妃胸口的伤怎么样了,这也不许吗?”
明明语气温柔却听得薛玉柳汗毛直立,她身上哪有伤给他看,总不能也给自己弄出伤来吧?!
她的眼神越发闪躲飘忽,“陛下,还是不要了吧,臣妾、臣妾……”
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过去,若是现在被陛下“验明正身”,那她可就完了。
就在薛玉柳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盛汝筠糊弄过去的时候,结果盛汝筠却突然放开了她。
“既然爱妃不愿意,那朕也不强人所难,爱妃早点休息,朕先走了。”
“臣妾恭送陛下。”
好不容易送走了盛汝筠这尊大佛,薛玉柳长舒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背后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薛玉柳转念一想,陛下和那个贱人私下出宫的事根本没什么让知道,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薛轻凝受伤的事。
如果她把薛轻凝给杀了,咬死了贵妃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那这样的话陛下也没有证据说她找替身不是吗?
可承宠的事又该怎么解释,算了,还是先和爹商量商量再做打算吧。
第二天,张遮亲自过来给薛玉柳送药。
“贵妃娘娘,陛下有命,奴才需得亲眼看着贵妃娘娘把药喝完才行,贵妃娘娘行行好,别让奴才难做啊。”
薛玉柳看着青花瓷碗里逸散着浓重苦味的汤药,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她什么病都没有,谁知道喝这东西会不会再喝出什么问题来。
但是张遮挥手,一个宫女端着药凑过来,另一个宫女手里端着蜜饯,薛玉柳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被死死地压制着,想逃也逃不了。
只能在他们的注视下,把汤药一饮而尽,又腥又苦,差点吐出来。
张遮临走时,对着秋容和秋霜比了个手势,然后带着宫女太监们走了。
等到张遮他们走了,薛玉柳想把秋容秋霜支下去,然后找机会把汤药吐出来,但秋容和秋霜并不听她的话。
本来就难受的薛玉柳直接激起了脾气,把手边的茶盏往她们身上砸。
但秋容和秋霜哪可能真的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动,让薛玉柳砸呢,默契地往旁边躲了下,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洒了一地。
“两个刁奴才,本宫还支使不动你们了是不是?!”
“贵妃娘娘,您要是打着趁奴婢们不在,把汤药吐了的主意,奴婢们劝您还是省省吧,陛下安排的贵妃娘娘若是不从,那就是违背圣命了。”
“你、你们两个贱人,少拿陛下来镇本宫,还不快滚出去!”
秋容和秋霜面不改色,硬是守在薛玉柳身边一个时辰才走的,薛玉柳此时想吐也已经吐不出来了。
陛下怎么会安排这两个贱人来贴身伺候她呢?!
不对,应该是安排给薛轻凝那个小娼妇的,凭什么她要替薛轻凝承受这些?!
薛玉柳气得头昏,到底谁是谁的替身?!
越来越想把薛轻凝给弄死了,但是她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入夜之后,秋容和秋霜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御书房里。
“属下参见陛下。”
她们才不是什么宫女,她们是直隶于盛汝筠的暗卫。
“暗中摸查翊坤宫,看她们把薛轻凝藏在哪了。”
“遵命,陛下。”
此时的薛轻凝正躺在柴房里,一天没有进食进水了,嘴唇因为干渴而泛白起皮,她能感觉到胸口的伤在隐隐发烫。
估计是柴房里的环境太过恶劣,所以昨天上药的时候感染了。
薛轻凝面色潮红得像是刚从开水里捞出来的虾,双眼半眯着,能看出眼里布满了血丝。
“好、好热……”
身上烫得吓人,薛轻凝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没有丝毫的力气。
难道她就要死在这间柴房里了吗,不过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去见娘了。
只希望娘不要怪她,没能替娘报仇雪恨……
眼皮越发沉重,薛轻凝眼前逐渐模糊,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熟悉的养心殿里,薛轻凝满眼迷茫。
“我怎么会在这儿?”
“薛姑娘醒了。”
秋容和秋霜见她醒了,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端了杯水过来喂她喝下。
“等等,你们叫我什么?”
她本该在翊坤宫的柴房里才对啊,怎么会在养心殿里?!
反应过来之后,薛轻凝只觉得一股恐惧的寒意瞬间充斥她的四肢百骸,这可是欺君之罪!
秋容和秋霜早就预料到薛轻凝会是这个反应,安抚住她。
“薛姑娘先别着急,陛下一会儿就退朝回来了,一切还是薛姑娘和陛下说吧。”
还等什么退朝啊,退朝回来干什么,当面听他说要砍自己的脑袋吗?!
薛轻凝害怕得浑身都在抖,连手里的茶盏也快要拿不稳了。
“爱妃怎的如此害怕,不对,应该叫你薛轻凝薛姑娘才是。”
盛汝筠从外间进来,就看见薛轻凝不顾身上的伤,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翻下来跪在地上不停地向他磕头。
“陛下、陛下,求您饶过奴婢吧,奴婢只是迫不得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