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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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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忽然老实下来,盛汝筠躁怒的心情这才好了几分。

  “听说,贵妃为了给朕惊喜,还想亲自下厨?”

  他一边问着,一边大手沾上芙蓉膏,着重在她被磨破皮的腿弯处打转。

  “下厨时磕的?”

  明明是丫鬟拖拽她留下的……什么亲自下厨,这都是薛玉柳的借口!

  她在柴房关了两日,滴水未进,连走路都有些发飘,哪来这个心思?

  她红着眼尾的沉默,却被盛汝筠误认为默认,下一秒,他便吻上前人,手指也带着膏脂的香味,往她双腿间探去……

  几乎同一刻,她的肚子却咕噜一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额外清晰。

  “臣,臣妾……”

  她实在是太饿了……

  可话说不出口,薛轻凝只好羞红的别过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盛汝筠动作却一顿,方靠着她低头笑了声,“看来,爱妃厨艺的确不佳。”

  被她这么一闹,他哪还有什么旖旎心思?

  就连心里的恨意和愤懑,竟也随之散去不少。

  “来人啊,重新传膳!”

  等太监将各色佳肴端进养心殿,薛轻凝人早已被拽下桌子,按坐在盛汝筠腿上。

  “还不尝尝?”

  “免得日后宫里人传,说是朕亏待薛贵妃,把贵妃饿瘦了……”

  话没说完,他便在她腰侧轻捏,惹得薛轻凝一抖,筷子碰着盘缘,发出叮铃脆响。

  见此,送膳的张太监连忙低了头,把剩下东西囫囵往桌上一搁,飞快转身退下。

  直到关上殿门,他方才喘了口气。

  皇上向来漠视后宫,如今……似乎真对这薛贵妃有几分不同?

  想起先前贵妃的作为,他不由啧啧一声。

  别说,就这承宠的次数……为了得到皇上的青眼,贵妃也是够拼的!

  屋内,薛轻凝却没心思管下人们的弯弯绕绕,她正持着筷子,勉强在人前维持着贵妃的优雅。

  饿了这么久,若不是陛下在场,她怕是早风卷残云,将面前饭菜洗劫一空……

  “陛下也用些?”

  饭吃到一半,薛轻凝方后知后觉,往盛汝筠碗里夹了一颗秋葵。

  “今日,是朕母妃的祭日。”

  薛轻凝筷子一顿,良久,才反过神来,他是在回她之前的问话。

  可皇上的母妃……不是在佛堂礼佛的皇太后么?

  去岁薛玉柳生病,她代替她去佛堂烧香时,还被安排到太后面前请安过。

  “朕可不像你这么好命,生下来便是相府嫡女!”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盛汝筠冷嗤一声,眼底一下子暗下来。

  他的母妃,不过是个偶然被临幸的宫女!

  为了走到这个位子,他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未等他继续深想下去,手掌便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甫一垂眸,便见白嫩的指尖攀上他掌心,动作间带了几分安抚。

  盛汝筠神色一顿,下一瞬,却甩手站起身来,将她递来的温度无情挥开。

  “朕看你是吃腻了,回宫吧!”

  见皇帝一下子变了脸色,薛轻凝心下一紧,只以为自己蠢笨,又是哪里做的不对,连忙俯身就要跪下。

  只是膝盖还未落地,就被盛汝筠鞋尖顶起,“怎么,爱妃还想留下?”

  “你就那么着急的想要朕的孩子?”

  盛汝筠看她的眼中带了几分审视,薛轻凝连忙摇头。

  怎么可能!

  那事,她躲还来不及……

  “臣,臣妾告退。”

  见薛轻凝避之唯恐不及,匆匆忙忙撩了裙摆退出去,盛汝筠望着她的背影,面色竟更加难看。

  胆子这么小,之前主动侍寝,定也是受了薛相那老匹夫的逼迫。

  说不定,她的那场风寒和膝盖上的淤青,也是薛相为博得他的信任而设的局……

  该离薛家的女儿远些的。

  可掌心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温度,一直痒到人心里。

  半晌,盛汝筠闭着眸子出声,“张遮。”

  “奴才在!”

  “去查薛玉柳……顺便也查查相府。”

  ……

  “娘娘专门找人熬的药,还不快喝了!”

  刚把连翘金花支出去,赵嬷嬷便把药碗“咚”的一声,撂在桌上。

  “小浪蹄子,竟敢找着皇上来给你撑腰。”

  要不是她在一旁装聋作哑,自己也不会挨那么多板子,在厢房硬生生躺了三日!

  赵嬷嬷瞧着暖榻上的人,心里越发愤恨。

  “娘娘?”

  门外忽传来连翘的声音,赵嬷嬷吓得冷汗一出,忙摆出副恭敬模样。

  “娘娘余下的衣衫,翠珠让我取了去,给浣衣局的嬷嬷。”

  连翘不自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汤药,方才垂下眸子。

  “都在柜子里,我带你去。”

  赵嬷嬷不知她听到了多少,当下一头冷汗,忙带着人去取东西。

  临走,还不忘装模作样的“劝慰”薛轻凝,“娘娘,这药再拖下去,可就凉了!”

  见婆子腿脚不便,眼神却依旧狠辣,薛轻凝只好作势端起药碗,直到两人离开,她方才动作一顿,将药尽数倒于床边花瓶内……

  皇帝派的丫鬟不好打发,为免暴露,薛玉柳来暖阁的机会也少了很多,这倒给了薛轻凝从中作梗的机会。

  一连五日,她皆故技重施,将婆子拿来的汤药悄悄倒掉,拖延生子。

  只是她没想到,此举看在连翘的眼中,却多了些其他意味……

  “她还在喝药?”

  御书房里,盛汝筠坐在书桌后,眉头狠皱。

  “是,奴婢开始以为那药是用来固体还本的,可一连五日,赵嬷嬷日日来送……”

  “而且……奴婢所闻,其中几味药材与伤寒并无干系,反而更像育子避子的东西。”

  连翘话音刚落,便听“咚”的一声,盛汝筠的奏折被狠狠摔在桌上。

  “张遮,把人喊来,朕要亲自问问她!”

  ……

  一连几日,皇上都没有要召见薛轻凝的意思,她身上的伤自然也好的差不多。

  见张遮唤她去御书房服侍,薛玉柳面上一喜,忙给翠珠使了个眼色。

  “在那两个丫鬟回来之前,把小贱人拖到柴房去!”

  “你们几个,还不给本宫梳洗打扮?若误了时辰,惹得皇上不悦,小心你们的皮!”

  “穿这么素,本宫是去伺候皇上还是去奔丧,还不给我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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