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一番笑闹,好似将刚刚的事都丢开了去,谁也没有再提起,但谁都知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
这个时代,DNA检测技术刚在米国发展起来,并没有传到华国来,所以无法从医学的角度验证雷军与宋晋原是不是父子关系。
叶英梅否定了他们的关系,亲口说出雷军的父亲是宋晋原的堂兄,这话可不可信,雷军或许清楚,但齐悦不会问,她会看。
只是看出来了,她也什么都不会说。
既然雷军认了婆婆的说话,她也认。
齐悦和雷军照顾了叶英梅一整晚,快到天亮时,她的温度终于降下来,睡眠也安稳下来。
齐悦却困得忍不住打呵欠,大脑昏昏沉沉的,雷军用军棉衣裹住她:“你去床上睡觉。”
“那你呢?”齐悦捂嘴又打了个哈欠。
“我去熬粥,等娘醒来吃。”
“那等娘喝了粥你也赶紧去睡觉。”
齐悦眼睛都快挣不开,哈欠不断地走到隔壁收拾好的房间,扑向木板铺成只垫了一床褥子的床上,但中途却被人捞在怀里,又被咬住耳朵:“媳妇,我一会睡哪?”
齐悦一激灵,瞌睡褪去,人也清醒了,捂住被舔湿的耳朵立刻道:“我去跟娘睡。”
“你睡姿不好,别去打扰娘。”雷军理由充足地反驳她。
齐悦红了脸:“我们领了证但还没办酒席,当着娘的面睡一张床,得有人说我不庄重。”
“领了证就是夫妻,谁敢说你?”雷军说完这话,有凑到她耳边道,“娘指不定多希望我们同房,你要想要酒席,我们今天就办,请这村子里的人来家里吃酒。”
齐悦拍他:“请这村子里的人吃酒,跟我说的酒席能一样吗?我们要请的是亲朋故旧,请他们见证我们结婚。”
“都差不多。”雷军笑道。
齐悦白了他一眼:“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等我醒来再给你铺张新床。”
说完,就闭着眼倒在床上,扯了被子盖身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齐悦醒来时听到了院中有声音,她一下子坐起身,穿了衣服打开门,望见外头的太阳已经升到中天,这都中午了呀!
“悦悦醒了?”叶英梅从灶房出来,脸上的气色不错。
“娘,你完全退烧了吗?”齐悦赶过去,伸手探她的额头。
“不用手探,我刚拿温度计给你婆婆测过了,三十六度五,半点不烧。”
一个笑呵呵的声音从灶房里传出来,齐悦探头往里一看,看到一个两鬓发白的老人坐着灶台边冲她笑,齐悦高兴又有些心虚:“王院长您怎么有空来?”
“小齐医生这是不欢迎我这老头子?”王院长笑问。
“怎么会?”齐悦立刻摇头否认,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回京匆忙,我还没来得及跟我师父说您邀请他去医学院的事。”
“这事不急,京市的冬天冷,你师父居岭南温暖之地,让他这时候赶来京市,他怕是也不适应。”王院长很是体贴人,又笑眯眯地问她,“你师父没来,我征你做我临时助手可以不?”
对上王院长狡黠的目光,齐悦瞬间想到了艾欣兰的病,她刚想拒绝,就有人在她身后先发话了:“王院长,京市天气冷,齐悦也待不惯,这两天就会返回G省,不能给您当助手了。”
冷冰冰的话,从冷冰冰的人口中吐出,齐悦回头看见雷军手里提着一只母鸡,母鸡抻着脖子冲她咕咕叫,齐悦惊了一跳:“你从哪里买来的?花了不少钱吧?”
刚刚被怼了的王院长笑呵呵地接了话:“看来老头子我今天有口福了。”
叶英梅看到雷军手里提着三四斤重的母鸡也心疼钱,想着养起来下蛋,但听到王院长这话,便堆笑道:“我来烧开水,军子你去磨刀,一会宰了母鸡,我给你们炖鸡汤喝。”
雷军应了,转头对齐悦道:“你去请乔二妮一家,今晚的聚餐该在中午。”
齐悦虽疑惑,但什么都没问就点了头,又提出将村中的马寡妇一道请来,之前不管是做衣服还是买被子,马寡妇都有帮忙。
雷军没有反对。
不久,马寡妇与乔二妮一家带着孩子来了四合院,各自都提了篮子,有新鲜蔬菜,也有鸡蛋土豆之类,齐悦道了谢接过。
王院长很喜欢她家的虎子,逗着他说话,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马寡妇和乔二妮一来就抢了灶房的活,又好奇地跟叶英梅说话,反倒将齐悦赶出了灶房。
齐悦只好去井边,雷军提起割断脖子的母鸡放血,滚烫的鸡血落在碗中不久就结了一层薄冰,这天气可真够冷的。
齐悦赶忙提了热水过来,但接下来的活就被雷军一手揽了。
滚烫的水倒入盆中,母鸡放进去,雷军直接下手捋毛,手背一下子被烫红了,齐悦心疼地嘶了一声:“等水凉一些再拔毛不急。”
“我手不烫。”雷军回了一句,手下的动作半点不慢,迅速捋下大片鸡毛,又在她再开口之前转了话题,“不管王院长跟你说什么,都不要答应他,不要掺和宋家的事。”
齐悦点头:“你不用说,我也不能应的,别说是我,就是我师父来了,也未必会接手宋太太治疗。”
雷军放了心:“等吃了饭,送王院长走,我们去百货大楼,天太冷,你和娘都需要添置衣物。”
“你更需要。”齐悦打量他军棉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很是担心,“听说你们部队那里温度比京市还低十几度,你就这样回去肯定要冻成冰雕。”
“我不需要,按惯例京市这段时间会给部队运送物资。”
“你也说惯例了,万一延迟一段时间呢?”
齐悦压下的反驳,拍板决定要就不买,要买三人都买,不过,钱她虽带足了,布票、棉花票等票据却是个大问题。
国家分配的年代,这些票据就是普通工人家庭都发愁,何况她这个村姑。
真愁啊。
“小齐医生在愁什么?”
见雷军回了灶房,齐悦一个人站在井边皱眉,王院长打发虎子去旁处玩,踱步到齐悦跟前笑眯眯的问道。
齐悦一对上他的笑眼,就下意识警惕:“我不发愁。”又迅速转了话题,“您老这些天颈椎可还好?”
王院长抬手摸着后颈道:“前一阵你给我针灸的时候缓解很多,但是……”
齐悦一听到王院长这个但是,警惕立马提高级别,笑着打断他的话:“病人是看不完的,您老注意身体。午饭还得做一阵,我先给您扎几针。”
说完利落地转身往屋里拿针盒。
被留在原地的王院长摇头笑道:“小丫头警惕性蛮高嘛。”
齐悦不知道他的吐槽,让他在堂屋坐下,取下围巾,而后给他的颈椎和肩部几处扎了针。
而后取了一根细长针飞快插入他食指与中指相连处,王院长只轻嘶了一声,倒是把凑过来的虎子吓白了脸,在齐悦转头看向他时,一溜烟跑了。
王院长哈哈大笑:“小齐医生,你把小孩子都吓跑了。”
齐悦也忍不住笑:“虎子是没见过我师父用针,师父他擅用长针,一针下去有人受不住就大叫,不过效果却比寻常短针要好。”
王院长听到她提到长针神色就一动,齐悦又笑道:“我技艺还不到,师父不肯教我。”
王院长摇头失笑:“小齐医生早准备好话堵我这老头子呢。”
齐悦也不否认,不过她也给出一点建议:“颅内血块,最好是汤药和针灸一块用。我无法施针,不过可以给您写个药方,您找别的老中医看看再决定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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