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第156章 他都懂
“只要你能让你妈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跟你去领证!”
戚闫推开他的手,坚定不移的看着他。
傅厉无可奈何的笑起来,双手叉腰站了会儿,又抬手去抓了下自己的眉心,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肯定有条件。
只是,如果她想要领证,他们不必非要经过父母的同意,因为跟她过一辈子的那个人是他。
傅厉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她挡他的借口,却不知道,如果刘雅如真的说同意,她真的会领证。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该信的时候信了,该信的时候不信了!生生的错过!
——戚闫上了楼,换了衣服,接到关楠的电话,她看着自己手上的手,低声说道:“今晚不出去了!”
“怎么?男人在家?”
关楠跟胡佳挤眉弄眼的,暧昧之极,胡佳在一旁笑。
“嗯!”
戚闫答应着,因为他真的在家。
“好吧,那就让我陪那个失意的南方女人去买醉,你在家好好陪男人。”
关楠不无感叹的跟她说道。
戚闫挂了电话,然后默默地坐在床边发呆,转了转自己被包裹的手,疼,疼的心都跟着一揪一揪的。
虔诚在楼下跟傅厉玩乐高,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幕,特别温馨,父子二人都盘腿坐在地毯上,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乐高,一眼望去,晕。
戚闫走过去,也盘腿坐下,“拼到哪儿了?”
“只拼了个翅膀,嘿嘿!”
虔诚嘴里说只,但是脸上却抑制不住的开心。
戚闫看了眼,拿着两块乐高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顶。
“妈咪你的手还好吗?”
虔诚扭着身子去看她的手,刚要动就被傅厉制止,“别乱碰,会疼。”
虔诚的手立即缩了回去放在腿上,但是嘴巴却靠近了戚闫的手,“妈咪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会好的。”
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单纯的想法。
戚闫便让他吹,真的很有治愈的效果。傅厉在旁边看着,一场心惊。
他刚刚打电话问了那位外科主任,知道她伤的多重。
戚闫下意识的看向傅厉,他很紧张她的神情叫她心里很动荡。
傅厉也看她,两个人隔着一个孩子,也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但是却是能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的,只是摸不着。
戚闫伤的是右手,所以吃饭的时候就用了勺子,虔诚开始给她夹菜的,还给她夹到嘴里,不过后来就顾不得了,傅厉便开始给她夹菜,不过都是夹到她碗里,她自己掏的吃。
再到洗澡的时候,傅厉硬是挤到了浴室里,不让她淋雨,将热水给她放好,替她宽衣解带的,把她强硬的摁在浴缸里。
“把手放在外面,要是沾一次水,我就要你一次。”戚闫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一晚上由着他折腾。
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想,为什么伤的是手?丝毫耽误不了霸道总裁霸占她,强攻她。
到床上的时候,也是被他抱上去的,自始至终她那被包的像是粽子一样的手都没有沾过一滴水,但是,傅厉还是将她要了一遍又一遍。
真的是两次!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看她那么柔弱,他就恨不得把她吞了。
可是前不久他还说,看她那么固执,就忍不住将她吞了!
男人的话,到底哪句是真?
还是他想要的时候,随便怎样都可以是借口?
——早上骤然降温,戚闫披了件黑色的针织外套便出了门,先去虔诚房间看了看,给他盖了被子,便下了楼。
外面天气阴郁的厉害,风也乱的厉害,她穿着拖鞋去了楼侧正在建造的游乐场区,现在那里才刚刚成型,不过她已经可以端详出傅厉想要的风格。
戚闫蹲下去,坐在一块需要拼凑的游乐设施上,把衣襟扯了扯,抱着自己蹲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幻想着虔诚在这里愉快的玩耍的情景,嘴角不自觉的就动了动。
直到不小心碰到烫伤的手,她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手上厚厚的纱布,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声。
她跟戚宝珠这孽缘,得到什么时候啊?
曾经她以为远离这里的人和事,跟这里的人再无瓜葛,可是怎么会毫无瓜葛,她们都姓戚,就算短时间里没有关联,可是总有一天会有的。傅厉在她身边坐下后她才发现,一转眼看到跟自己穿着同款外套的男人,戚闫恍惚,这个精致的男人,真的是她的?
“在想什么?”
傅厉看着眼前的凌乱场地问道。
“在想,咱们虔诚可真有福气啊!”
戚闫看着他说道。
傅厉转眼看他,敏捷的眸子准确的捕捉到她眼里的温柔。
“有个这么财大气粗还大方的老爸!”
戚闫又继续说下去,笑的更开心了。
“这个成语后俩字是指这里,我没猜错吧?”
傅厉向她倾身,压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喃。
戚闫的耳根瞬间通红,垂着的长睫颤动了下,都不敢再去看他了。
为嘛她这么正经的夸赞他,他却说这么荤的冷笑话?
“害羞了?”
傅厉睨着她红了的耳沿,看着她温柔的侧脸,抬手将她纳入怀里,又低声说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手还疼吗?”
他轻轻地托着她受伤的手,戚闫看着他那么小心翼翼,摇了摇头。
要说不疼是假的,但是这点疼痛其实对她真的不算什么。
这也许再次证明了她是个凉薄的人,她早已经不太在意这种身体上的疼痛,再不像是小时候被打一巴掌就会哭的稀里哗啦,好像别人不是打了她一巴掌,而是要了她的命。
现在,无论什么伤痛,她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不流露于表面。“你父亲的公司可能又出了点问题,他有找过你吗?”
傅厉想了想又询问她。
“嗯!”
戚闫靠着他宽阔的肩膀一会儿,才闷闷地答应了一声。
“你怎么想?”
傅厉问她。
戚闫觉得他的肩膀特别暖,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天关楠对她说的话,关楠说一遇到她的事情傅厉便会没有底线。
“公司是他的,跟我也没关系。”
戚闫说完之后又抬眼看他,特别认真:“傅厉,戚成明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因为我去浪费精力在那家公司,好吗?”
她是诚恳的这样希望,她不想背负更多的债。
傅厉低头看着她,又将她拉入怀里,“嗯!”
这样,戚闫才靠着他的肩膀又踏实了。
后来两个人一起往里走,虔诚已经醒了,透过玻幕看着他妈妈搂着他爸爸的手臂的那一刻,他笑的像个小傻瓜。
他们俩真的像是相爱多年的人,房子里哪一个看了都是一样的感觉。
回到房子里,温暖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戚闫的小脸立即变的红彤彤的。
傅厉低声对她说:“很久没给你煮早饭了吧,今早煮给你吃!”
戚闫看着他的眼神怔了怔,随即却一双手都抱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不用了,又不是不给阿姨开工资,让她们做吧。”
傅厉却不怎么高兴的皱着眉头看着她,一直看着。
戚闫只得放开他,“好吧,你去!”
傅厉却是没了兴致,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是这样的话,傅厉搂着她继续往里走,“随你吧,什么时候你高兴吃了,我再煮。”
所以,他学煮饭,究竟是为了戚宝珠还是她?
不少人都说是因为她,可是戚闫觉得,自己何德何能?
戚闫听着,就觉得他在迁就她,也就是说,他明白她不让煮饭的原因。
戚闫觉得明白也好,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了!
突然有一天醒来,就不知道,怎么样的相处,才是对的。
他们之间变了,变的让她自己都意外。她甚至会想到他们会发生感情,但是这些细枝末节,她真的无法想象。
爱情,跟生活,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
刘雅如的手术在两天后,连戚宝珠都站在了她病房外,戚闫独自一人在病房里陪着她。
等戚闫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戚闫低声说道:“伯母叫伯父跟傅厉进去。”
那像是临走前的遗言,刘雅如怕自己是有去无回,所以交代了自己离世后的事情。
戚闫跟戚宝珠站在门外,戚宝珠低头看着戚闫还包着纱布的手,又狠狠地瞪了戚闫一眼,“我干妈对你说什么?”
当戚闫独自在病房里的时候,对戚宝珠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也是恐惧。
戚闫没回应她,这时候她也没心情跟戚宝珠逞口舌之快。
刘雅如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们站在门外,傅厉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沉甸甸的。
戚闫抬了抬眼,看着他刮的发青的下巴,手也抬了起来,轻轻地搭在他健硕的腰上。
等待总是漫长的,傅远山更是显得筋疲力尽,家里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也在等消息,不久韩梦洁便也赶了来,戚宝珠在最边上站着,不高兴的对韩梦洁嘀咕:“你怎么才来?”
“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当然得先去做做脸了!”
韩梦洁也压低着嗓音跟戚宝珠说道,然后又虎视眈眈的盯着戚闫,“那个贱人怎么还在?”
“一时半会儿赶不走了,干妈进去前还单独找她说话了。”
戚宝珠心里紧巴巴的,总怕刘雅如答应了戚闫跟傅厉在一起。“她找那贱人单独说话?那你呢?就没找你?”
韩梦洁跟戚宝珠交头接耳着。
自始至终戚宝珠都没能进去一趟,所以,戚宝珠现在特别郁闷,甚至有点想要打人。
傅厉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第一次带着担忧的眼神这么坦诚的看着他,还给他安慰。
只是在他跟戚闫心灵互动的时候,斜对面那母女却是怨恨的眼神望着戚闫跟他。
“这个女人真是个丧门星,既然卖不出去,我再想别的办法,总是不能让她过的太好了。”
韩梦洁低喃着,是在跟戚宝珠说话,也是在跟自己说。
五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下午突然天降大雨,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医护人员依次走出来,院长摘下口罩,先跟站在最前面的傅远山握了握手,“手术很成功。”
傅远山那泛白的脸上这才有了丝血色。
傅厉也是松了口气,却是将戚闫搂的更紧了。
戚闫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了眼泪,明明那个女人都不赞同她跟傅厉在一起,可是,这一刻,她却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
“干妈没事了吗?”
戚宝珠也赶紧的冲上前去问道。
“手术很成功,我们借一步说话。”
院长跟从国外来给刘雅如动手术的权威把傅厉跟傅远山请到了办公室。
戚闫看着他们的神情有些过分的深沉,刚刚的激动慢慢被压下去,心里跟着沉了几分。
那母女俩却是在他们走后突然一把抓住戚闫的手臂,用力一拽,“你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韩梦洁指着她的脑门骂道。
戚闫正在想刘雅如,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已经被戳。
刚好手术室里又出来一位医护人员,就看到了那一幕,眼神里不自觉的带了愤怒。
“手术室外禁止争执。”
那位医护人员没说别的,只是凌厉又不失稳重的声音提醒了一句便走了。
韩梦洁忍不住低喃了句:“现在什么社会了?什么人都敢对我指手画脚?”
戚闫看向手术室又关上的门,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心情又开始紧绷起来。
又过了一小时后刘雅如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傅家父子也回来,一起推着还昏迷着的女人去了重症监护,在门口止步。“宝珠啊,带你妈回去吧,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你们都辛苦了,我替你伯母谢谢你。”
疲惫的傅远山转眼就看到站在旁边的母女俩,不胜心烦,不过自小良好的教养叫他还是保持了绅士风度。
“伯母?”
戚宝珠的身心都像是被电击,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就好像,之前刘雅如收她做干女儿的事情不作数了一样。
就好像,她辛苦的演了这么多年,原本牢牢攥在手里的那点东西,突然成了一盘散沙。
等她再张开手,以为看到的是闪闪发亮的东西,可是,看到的,却只是那盘散沙从她的指缝里渐渐地流失,被刮的满天都是,却怎么都抓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