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说冬儿想多了,就是她见李夫人和四奶奶的时候,婆子领着冬儿进到正堂外。
婆子通传进去,一个利落的丫头出来唤冬儿进去:“杨姨娘跟我进来。”对冬儿身后的王嫂子几人说道,“你们在门外等候就好。”
冬儿和王嫂子对视一眼,王嫂子微微点头。
冬儿对那丫头屈了屈膝:“谢姐姐指引。”就跟着丫头挑帘子进房里去。
张家三进院子的正堂也是几代的老宅子了,好在修缮的很好,显得古香古色。
进门的厅里只有几个丫头和婆子候着,房间里一应的摆设中规中矩,没有太出彩,也不显得陈旧。
冬儿跟着领路的丫头一直进到里间,里间正面一张宽阔的榻上,坐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妇人。老妇人旁边,是一个三十几岁神情庄重的妇人。还有两个丫头一个婆子在房间靠边的位置侍立。
冬儿进门,只快速用眼角扫了一眼屋里的人,猜测榻上坐着的就是张谦的母亲和嫂子。
果然,一个丫头过来,在房间正中放下一个垫子,说道:“杨姨娘给夫人和四奶奶行礼。”
冬儿忙低眉顺眼的在垫子上跪下,口中称道:“婢妾杨氏叩见夫人,叩见四奶奶。”
李夫人说道:“你们走了好些日子,也累了,起来回话吧。”李夫人的湖州口音倒是说的很中正,既不苍老狡黠,也不绵软哝糯。
冬儿谢道:“谢夫人四奶奶恩典。”站起身,微微低着头,侍立一旁。特么的,给人磕了头,还得谢人家不难为自己。
李夫人继续说道:“谦哥儿的信,老身看过了。既然你是他寻来做事的,依着他的吩咐用心做事就好了。老身也不怕人笑话,谦哥儿我就管不了,你我就更不操心管了,你记着自己的本分就好,我也不能跟在谦哥儿身边,说多了也没用,靠的还是你们自己。”
这是什么节奏?这种场面还真不是冬儿预想过的,她只能连连屈膝,连称“不敢,婢妾听夫人教导。”
李夫人摆摆手,制止了冬儿,“你是谦哥儿的侧室,自有他的正妻教导你,轮不到我管这个闲事。”冬儿立即闭嘴低头,原来人家是不屑的管教自己,这样也挺好。
“不过,看起来谦哥儿媳妇也不是个立得起规矩的人。你们是来做事的,一行人一共十几个,服侍你的丫鬟婆子就有六个。”李夫人的口气顿了顿,似乎懒得说太多,“以后不可再做这种张狂事情。你退下去休息吧。”
这就完事了?冬儿愣了一下,连忙施礼告退。
冬儿刚退到门口,一个婆子从外面传话进来:“京城里的廉主事求见,给夫人和四奶奶请安。”
婆子打开帘子,冬儿谢过出门,看见院子里侍立的廉伯和王嫂子等人。廉伯对她点点头,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冬儿几人跟着领她进来的婆子,按原路返回去。
一个二十几岁的媳妇子,等在二门处。
那媳妇子见冬儿过来,先屈膝行礼,然后说道:“奴婢见过杨姨娘,奴婢是四奶奶跟前服侍的莱运家的。”
冬儿应声:“莱运嫂子。”这个地方,莱姓人似乎很多。
“杨姨娘折煞奴婢了,杨姨娘叫奴婢莱运家的就好。”莱运家的连忙说道。
冬儿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话。
莱运家的说道:“杨姨娘是咱们张家的内眷,四奶奶在内院给杨姨娘安排了住处,奴婢这就领杨姨娘去住处歇息。”
冬儿谢过,跟着莱运家的转向正堂后面的院子。王嫂子是从这边调过去的,和这里的人也算相识。
她近前几步,和莱运家的招呼一声,问道:“我们姨娘这次出来是领着六爷差事的,若是需要和同来的管事们出去查看买卖,是不是需要提前禀明夫人或者四奶奶?”
莱运家的笑道:“这些六爷早先给夫人来信都说过了,咱们夫人和四奶奶都知道。杨姨娘若是需要出去做事,只需要着人和咱们院子的管家说一声来去的时辰就是。”
冬儿在后面,结合着拜见李夫人和四奶奶的场面,多少琢磨出些味道来。她是张谦的妾室,出身低微,顶着一个做事的由头,又不在张家的主宅过活。估计李夫人和四奶奶不屑于为难她,只要求她守好院子里的规矩就好。
冬儿住的是后院的客房,看起来是早几天就准备好的,环境房间都不错。只是王嫂子宋婆婆几人的住处有些紧张。
莱运家的把她们领到住处,又和王嫂子巧云等仔细交代了院子里的规矩,每日三餐的时辰,日常需要找谁去解决。安顿完这些,莱运家的就告退了。
十多天的路程颠簸,好不容易脚踏在实地上,冬儿也放松下来,她对王嫂子说:“离着午饭还有点时间,我要躺着去了。你们也安排着,大家都轮着歇一歇。”
冬儿歇息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廉伯的口信。午休过后就出去,去湖州的街市上去看看。
于是冬儿在湖州的五天里,没什么人关照,也没什么人骚扰。只是每天按着固定的时辰,出去查看各处的绸缎,遇到新鲜的面料,会买上一些,供乔显云的研发房参考。
廉伯运用当地的关系,领着冬儿看了几家织布织锦工坊。
冬儿对纺织完全不在行,可是毛衣编织机她是知道的,也能大概看懂织机的运行原理。古代的织机比较简单,冬儿看了几家纺织工坊,心里大概对看到的坯布织机有了些想法。
廉伯说,也有复杂些的织锦机器,可是,那些都属于各家的不传之秘,轻易是不给外人看的。等到了江浙道,可以看看自家买卖里的各种织机。
冬儿每天看完几种机器,就会凭着印象,简单的画草图出来,然后扔给乔显云等人,让他们去完善图样。先不说完善图样怎么做,光是冬儿的草图,就让包括廉伯在内的诸人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