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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七虫七花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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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随着玄冥二老来到山脚下,山门口的弟子见到三人,当即拔出宝剑,怒而喝道:“又是你们,还敢来我武当山找事。”

  赵敏莞尔一笑,脆生生说道:“两位动手之前何不仔细想想,就凭你们两位的身手,能是我身后玄冥二老的对手?”

  “况且我这次前来,是为明教张大教主排忧解难来的,并不是与武当派,又或者是明教作对,实则出于一番好意,我想现在山上情况一定很乱,你们张教主应该很想见到我才对。”赵敏嘻嘻一笑,人畜无害地说道。

  两位弟子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又瞧见赵敏身后的玄冥二老,玄冥二老两人只负手站在身后,眼神一睨,便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两位弟子心中慌乱起来,但又马上静心定神,敢于直面二老的威严。

  这两弟子倒是颇有些骨气,赵敏将二人表现看在眼中,心里也有些敬佩。

  “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请教谷虚子师兄。”其中一名灰衣弟子望一眼赵敏三人,又对他的师弟说道:“你在这里盯着他们,等我来传递消息。”

  那弟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灰衣师兄的说法,等他师兄转身走后,他脸上一凝,双目瞪得大大的,目光一直盯在三人身上,片刻不敢移开,又手心一横、长剑一指,剑锋竖在身前,很是小心谨慎的模样。

  另一灰衣弟子正往石阶上走了两步,赵敏忽而一笑,许以玄冥二老眼色,玄冥二老心领神会,他二人忽然冲去,手上一个发力,两名弟子毫无反抗之力,一前一后分别便被打晕在地,不省人事。

  赵敏见状,开口提醒玄冥二老,说道:“两位师傅待会儿见机行事,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要擅自动手,以免恶了张无忌,坏了我的大事。”

  “是。”两人躬身应道。

  随即三人便又往山上去,现在六大派大部分弟子都落入了赵敏手中,连武当派也不例外,武当上上只有两位残疾的三侠和六侠,三代弟子也只有十余人在山上,防卫极其的空虚。

  自渡过山下两位守山弟子把守的门口,他们三人再无遇见阻拦,很轻松易举上了道观之中。

  ……

  张无忌脸色苍白,脸上泪痕未干,十分后悔与自责,他跪倒在俞三侠和殷六侠房门前,自从昨日到现在,他寸步不离服侍在二侠面前,一刻也不敢休息。

  自从敷上药膏没多久,俞三侠和殷六侠两人便中了奇毒,惨烈地痛呼起来,张无忌问清两人情况之后,才知道是中了七虫七花之毒。他连忙取下断骨处的夹板,又用烧酒洗净伤口处的药膏。

  可即便是他手脚迅速流利,亦是为时已晚,两人已经中了这七虫七花之毒,这毒以毒虫七种、毒花七种,捣烂煎熬而成,中毒者先感内脏麻痒,如七虫咬噬,然后眼前现斑斓彩色,奇丽变幻,如七花飞散,七虫七花膏所用七虫七花,依人而异,南北不同,大凡最具灵验神效者,共四十九种配法,变化异方复六十三种。须施毒者自解。

  张无忌心情既是悲愤,又有懊悔,他此刻才知道中了赵敏的毒计,他已经是万分小心,却仍然没有料想到,不仅仅是瓶子里的药膏藏着巨毒,就连阿二、阿三等人断骨处的药膏也有剧毒,不惜舍弃两位高手的性命,也要引他入觳,这等毒辣的心肠,当真是匪夷所思。

  此刻张无忌突然知道,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当年他父亲自刎时的心情了,大错已经铸成,除了自刎以谢之外,确是再无别的道路。张无忌心中又是惊惧、又是惭愧、还有后悔自责,心力交瘁、自责不已。

  从昨日到如今,张无忌施针用药,没有停歇地忙活了一天,终于稳住了二侠的病情,却也只能在五天之内,保证二侠的病情不再恶化,而要彻底根治,只能找这毒药的主人—赵敏郡主了。

  “无忌哥哥,你都这样跪了半天了,你也是无心之失,殷六侠和俞三侠会原谅你的,再者,即便是要追究责任,那也不该怪到你的身上,要怪……就怪那个……恶毒的女人。”杨不悔端着一盆热水,放在了殷六侠的床前,又赶忙上前走向张无忌,想要将他扶起来。

  小昭已经劝慰了不下百次,一直是徒劳无功,她见到杨不悔上前劝解,也从一侧的假山旁走过来,她轻轻地说道:“公子,现在并非没有希望,俞三侠和殷六侠的病情已经稳定,短时间内无恙,只要你找到赵姑娘,二侠并非没有一线生机。”

  张无忌摇摇头,眼角又泛起苦泪,他说道:“小昭,你不知道,外公、杨左使和韦蝠王,三人一齐打伤了羡哥,你说在这种情况下,那赵姑娘又怎么会借药于我。”张无忌又想起赵敏,他咬牙切齿,心中暗恨,内心中止不住的悲愤之情,那愁绪绝望如同潮水般涌出,一浪借着一浪,一波续着一波,就要将张无忌压垮了,倘若不是她的诡计,三叔和六叔怎么会中七虫七花膏之毒。

  “不去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成败呢?”小昭轻轻说道,一双眸子里泛起点点烟波,海蓝色的眼睛,犹如夏日的大海,很是纯净苍穹,美丽动人。

  张无忌抬起了头,神色迟疑犹豫,与小昭对视着,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小昭,你说我可以吗?”

  小昭轻轻颔首,娇小可爱的俏脸上满是信任与坚定,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公子,小昭一定相信,只要公子用心去办,没有什么能够拦得住公子。”

  “好。”张无忌忽然站起了身,脸上的沮丧和疲态一扫而空,转而代之的是坚毅与稳重,一直跪在门前也于事无补,自己做错的事,就要自己去尽力弥补,张无忌啊张无忌,义父七岁时教给你道理,你就这么忘了吗?

  张无忌看向了俞岱岩和殷梨亭的屋子,朗声说道:“我这就去找她。”话罢,张无忌眼睛中闪过坚定,即便要自己去死,也一定要把药给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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