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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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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这时,杨逍吩咐一边的明教弟子,随即鸣金收兵,而诸位七大派高手先回到各派之中,整顿人马,众人守着偌大的广场,明教众人排列西边,丐帮与六大派等分别守在东边各处。

  双方站定之后,周颠被抬了下去,而鲜于通因还有事欲待确定,便由他瘫在一旁,众人皆是不敢去动他。双方人马互对而立,气势凝重。

  诸派高手均是回到各自队伍之中,吴羡也不例外,随同赵敏到丐帮最后面,一群老乞丐揶揄的目光之下,赵敏脸色有些粉红,却又假装镇定。

  张无忌坚定而立、挺拔如松,站在人群面前,拱手说道:“诸位听我一言,冤有头债有主,明教与各派的恩怨错综复杂,绝非简简单单拼个死活即可,大伙儿当找到罪魁元凶才是。”

  空性手中铁杖一杵,“叮”的一声,地面嗡嗡震响,空性震声说道:“我空见师兄便是被金毛狮王谢逊十三路七伤拳所杀,如今金毛狮王消失无踪,这份恩怨找上明教有何不可?”

  “再者明教多行不义,旗下弟子作恶多端,各派围攻明教,合该明教覆灭。”

  张无忌见说错了话,自己这一席话,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只当义父是罪魁祸首,要给义父惹来多少麻烦,他并不回答空性问题,而是双手合十鞠躬道:“大师,不知贵派是否有一僧人,唤作圆真?”

  空智一愣,圆真师侄素来低调,更是足不出户,闭门苦修数十载,怎么突然被人指名道姓点出,此刻空性和尚也是疑惑,扭过头两僧对视一眼,空智貌相庄严,手中念珠缓缓转动,说道:“不知施主突然提起我圆真师侄名讳,是为何事?”

  张无忌说道:“空智大师,圆真他的俗家名字是否叫做成昆?”

  “圆真师侄是我空见师兄入室弟子,佛学精湛,除了这次随众远征明教之外,多年来不出寺门一步,如何能是混元霹雳手成昆?更何况圆真师侄为我六大派苦战妖孽,在半日前中了魔教埋伏,力尽圆寂,他死后清名,岂容你空口白牙污蔑。”

  张无忌顿时耳中“嗡”一响,心中极不愿相信成昆已经死掉,脸色顿时一白,又赶紧问道:“他真的死了么?决…决计不会。”

  “在场数百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空性大声喝道,语气中有罗汉伏魔之音,嗓音雄厚吓人,直教胆小之辈心惊胆颤。

  张无忌摇摇头,又说道:“那尸体呢?”

  “尸体当然是入土为安。”空性又喝道,已是极其不快,张无忌再三亵渎死人名声,空性心中愤怒不已,但却强忍着怒气,一一回答张无忌的询问,颇有大家风范。

  张无忌听见成昆之死,便如同丢了三魂七魄一样,呆呆愣愣一副模样,吴羡看见,心中隐隐想着:看来无忌兄弟靠不住,还需自己提卦上阵。好在张无忌先前已经对自己说了真相,即便自己这般直接说出,也不会引得众人怀疑,即便是有人不信,大可推至张无忌的身上。

  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无忌兄弟功夫这么厉害,想来最多只是麻烦一些,并不会有任何危险就是。

  然则情况已经不妙,双方已经大动干戈,即便之前没有仇恨,现在双方这么一打,什么仇什么怨就都有了,吴羡还是要上前说出成昆的阴谋,这样诸位对成昆便会有所提防,不至于傻乎乎的被蒙在鼓里。

  一阵风儿刮过,吴羡仿若一枚落枝的树叶一般,轻悠飘飘的落至场中,众人眼前一亮,好精妙的轻功。

  吴羡向众人作了个罗圈揖,随即笑嘻嘻说着:“诸位英雄,敝人是丐帮一位小叫花子,今日来,是向诸位讲个故事。”

  “哪家的小孩,还不滚下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有许多人纷纷喝道,骂着,想将吴羡赶下去。

  吴羡微笑着,并不与众人一般见识,而是朗声话道,声音中厚有力,远远传出,落在每个人耳中都是清晰可闻,嗓音清脆鸣亮。

  “这件事极其复杂,少林几位大师先毋须着急,待会儿讲至真相处,会还给少林一个说法。”吴羡向少林众僧看去,而空智、空性两僧面上不悦,暗道他一个毛头小子,哪能知晓前人的恩怨纠结,定是在诓骗众人,不若听他说一番,待抓住他的痛脚缺漏之处,将他赶下台去。

  空智素来识大体,首先便躬身说道:“洗耳恭听。”

  吴羡目视着众人,负手于台前缓缓踱步,将故事娓娓道来。“其实少林与明教的恩怨,无非是空见大师而已,那么我先说这害死空见神僧的元凶,他当时年纪轻轻,武功却是不俗,是成名江湖的大侠客,他少年时情倾青梅竹马的师妹,却被当时的另外一人仗着名声、权势等横刀夺爱,奈何这师妹最后却是嫁给了另外一人,那人是一个人帮派之主,势大力大,想这元凶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他怎么能与人家一帮之主比那势力?”

  吴羡并不说阳顶天夫妇与成昆的恩怨情仇,便让这些事情尽数随着那枯骨埋在地下吧,没必要拿出来说与众人听,倘若说将出来,届时沦为武林的笑话,明教颜面尽失,还不得把吴羡记恨上。

  “过不多久,那帮派之主与那元凶的师妹双双身亡,那元凶爱而不得,这可怎么办?他便将仇恨转嫁在了那人所领导的帮派上,只是那帮派根深蒂固,势大无比,他一个高手,便是功夫再厉害,又能如何?那一日,他郁郁不乐,去寻找多年不见的爱徒,哪里知道一见之下,才发现爱徒竟然投身于他师妹所嫁那人之帮教下,而且位居高位,他顿时心生一计。“

  “这便是绝户计,他杀死了爱徒的父母,弟弟、弟媳,奴仆一家十三口!又惨无人道将爱徒那未满周岁的儿子一下子摔成了一圈肉泥!更灭绝人性的是,他在爱徒前面**爱徒妻子,被那徒弟撞破后!便杀了爱徒之妻,然后一拳击倒了爱徒,自己一个人跑了。”

  众人听来,一阵嘶鸣,皆是被这个故事吸引,诸人大气不敢喘一声,耳中静悄悄的针落可闻,生怕错听了这个故事。

  “且说那徒弟所属之帮派,在首脑死后,群龙无首散成一圈,那徒弟自知功夫相差师傅太多,所以走访江湖名家,苦练功夫,他几度寻找那师傅报仇,奈何每次都重伤而归,那师傅为了自己计划,却也不杀他,还暗中保护徒弟,让他每次挑战名豪失败之后,都能顺利逃脱,不至于死于他手。”

  “这元凶自知师妹所嫁之人统领之帮派根深蒂固,他若想拔除。非得为这帮派竖立些厉害仇家不可。那徒弟初始几次学艺报仇,还能找得到那元凶的影子。后来却找不到那元凶身影,徒弟是个性子偏激地人,在家里面发生大变前,他便是连小动物也舍不得伤害,哼,他这个师傅,却把他逼急了。他便到处在江湖上杀人,专挑成名大豪,杀掉以后便写上他师傅名字。”

  “而那些死去的人中,有他师傅的至交好友,诸人便知道这是有人栽赃嫁祸。徒弟为了报家仇四处杀人,可是这些血腥债却都算到了他所属帮派上了。”

  “后来,徒弟听说崆峒派七伤拳的威名,崆峒派前掌门木灵子前辈七伤拳威震天下,声名赫赫,便上崆峒夺取七伤拳谱,可他哪是崆峒五老的对手,而躲藏在他身后的师父暗中相助,将崆峒二老重伤,那二老脸上红斑点点,正是他家功夫混元一气功的反击,将崆峒二老的七伤拳劲倒逼而回。”吴羡此时看向崆峒二老,又问道:“两位长老,我说的可对?”

  二老目光惊愕,此时极为隐秘,即便是诸派掌门长老,也只知鳞毛片角,这少年是如何知晓这么详细的?

  “诸位可知我刚才所言,师父是谁,徒弟又是谁?”

  张松溪博晓江湖之事,此刻一听,便知他说的哪两人,便上前一步说道:“师父是混元霹雳手成昆,弟子是金毛狮子谢逊,可是?”



  吴羡点点头,默认了张松溪的说法。

  吴羡目光微微斜睨着,又说道:“诸位可知那谢逊不抢少林派功夫,不抢昆仑、华山的武功绝学,非要抢崆峒派的七伤拳?”诸位摇头皆是不知。

  七伤拳谱上的功夫旨在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摧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魂魄飞扬!人身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再加阴阳二气,一练七伤,七者皆伤。

  “盖因七伤拳与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功夫差不多,混元霹雳掌,掌含风雷,掌劲变化莫测,威力极是惊人。”

  “而七伤拳,一拳之中共有七股不同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敌人抵挡了第一股劲,抵不住第二股,抵了第二股,第三股劲力他又怎可抵挡,而‘七伤拳’之名便由此来。”

  “倘若谢逊用这路七伤拳功跟成昆对敌,成昆若一个大意,以为谢逊使的还是他亲手所传武功,待得拳力及身,成昆再惊觉不对,可已迟了。”吴羡微一叹气。

  “可惜,谢逊不晓得的是,他一切行动都在师父的眼皮子底下,而且他的师父更是多加引导,让他干尽坏事恶事,还把成昆自己摘开,他的一番算计落空了,他的性格弱点全被成昆掌握了,哪能让他的计谋得逞。”

  “那成昆是大奸大恶之徒,那心计、胆子也是一等一的厉害,他径直去投奔了空见神僧,将自己所做丑事全部托出,只是他将那事情说成自己酒后胡为,而帮助徒弟抢夺七伤拳谱等事,明是推托自己无颜面对爱徒,又不忍心见爱徒受伤云云。”

  “空见神僧慈悲为怀,听了他话信以为真,成昆诓骗神僧,要他老人家去见谢逊,替他了结这点仇恨,成昆为了让空见神僧安心,还提出让空见神僧先去点化谢逊,自己随后就到。”

  “结果当晚,空见神僧去见了谢逊,空见有意化解两人恩怨,便提出受他十三路七伤拳法,谢逊十二拳七伤拳法无法破了空见神僧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便心生一计,一拳击向自己天灵盖,骗得神僧口中说话、出手相救,徒弟这才破了神僧地神功,一拳将这老和尚打成了重伤。”

  “空见神僧临死之时,才知道中了成昆的奸计,他反倒是嘱咐谢逊,希望谢逊以后杀人时,多想起他这老和尚。可怜空见神僧一身功夫惊世骇俗,竟然就这么,被成昆诳骗致死。”

  众人皆是哑然,好深的一番算计呐。就连空智、空性两师兄弟皆是闭目不言,口中颂念佛号,手上念珠儿转动,一副慈悲庄严的模样。

  张无忌也回过神来,十分感激吴羡,吴羡这一席话,已经将义父受得委屈和困苦全部讲述而出,众人皆是惊讶吴羡怎会知晓如此之多,然他每句话说出,句句在理,话语中并无任何缺漏不明之处,众人皆服。

  “诸位还有什么不明,可以向我发问,在下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羡朗声说道。

  “我有个问题,十数年之前,你不过是个小娃娃,怎么可能事无巨细一一道出,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大家只当你信口胡诌,恰巧你会编故事罢了,将所有的信息零零整整编个让大伙儿都讲不出破绽的故事。”昆仑派掌门何太冲说道。

  昆仑派与明教同在昆仑山脉,以往昆仑派便屈居于明教之下,势力发展极受限制,再经此一战,倘若此番灭不了明教,那么明教的报复昆仑派首当其冲,其余帮派远在中原,远水救不了近火,此次围剿光明顶定不能失败。何太冲胡子一吹,面色冷漠严肃,已下定决心,此事绝不可善罢甘休?

  崆峒派宗维侠也大步上前,面容冷酷肃穆,厉声喝道:“你怎会对我崆峒派七伤拳如此了解,说,你跟谢逊是什么关系?”

  华山矮老者也冷声说道:“我师侄白垣之死,总与明教脱不开关系了吧。”

  峨眉灭绝师太面色肃然,不发一语,然则她手上五指劲力紧捏,倚天剑握得死死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出剑夺命似的。

  少林派众僧无所可问,至于空智、空性两位僧人是有意包容成昆,还是并不知情,可就难讲了。

  武当众侠此番只为除魔灭邪而来,在中原一带,明教名声素来不好,再加上殷梨亭与杨逍的恩怨,故而前来助力。殷梨亭仇恨不消则武当不退。

  丐帮与明教恩怨由来已久,也不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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